门来,找我们筹集资金,眼看着只剩下破产和被收购两条路可走……万万没想到眼下的它不仅闯过难关,还带来了一份这么大的礼物。” 作为民营机械行业的领军者,求新机器厂的牌子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初有难时,商界出了不少力气去帮忙。 上海地方绅董、商会都反对将求新机器厂售与洋商,要求北洋政府收为官办,但北洋政府没有接受。后来几经交涉,北洋政府不得已退后一步,表示可以核准后进行中法合办。 当然,所谓的中法合办,只不过是维持表皮的脸面罢了,实质上真走到那一步,也都是法国人说了算。 好在程诺及时杀出来,不仅拯救了求新机器厂,还提供了这么大的一份技术方案支持,让阅读报纸的张孝若啧啧称赞。 “俗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张謇拿过报纸,现在看到这个新闻还是有些恍惚:“先前让你跟致远接触,你还不乐意,现在想再拜访人家,估计都协调不出人间了,人人都想巴结这个财神爷了。” 张孝若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听父母言,吃亏在眼前,我算是彻底领悟了这个道理。” “你呀,还不算晚。”感觉报纸上有些褶皱,张謇抻开抖动了一下,若有所思道:“不过话说回来,眼下还不算太晚,在文章中我看致远提到了‘棉铁合营’,这里面似乎有些深意。” 受这句话启发,张孝若在嘴里重复了几遍这个词后恍然大悟,猛拍大腿:“父亲,我想到了,这个棉铁合营你之前之前出任农林兼工商总长提到过这个观点。” 说起来张謇不仅因为大生纱厂与棉纺织业有关系,他还出任汉冶萍公司的总经理,在当时就明确地突出棉铁业的重要地位,认为棉、铁两业可以操经济之全权,为国家计,应作为重点发展方向。 后面在公家担任要职时,更是将农林、工商两部合并为农商部,并出任农商总长,进一步重申他的棉铁主义,至此,钢铁工业在国家的经济认识方面完成质的飞跃,成为国家制定宏观经济规划时不得不考虑的一个重要内容。 在此以后,中国历届政府在制订经济发展计划时都或多或少、或深或浅地涉及到钢铁工业建设计划。 “不过现在想来,当初我提出来的棉铁主义虽然有一定的理论意义,但更多的是站在宏观角度考察问题,等真正落到微观方面,实践意义并不是很明显,致远的棉铁主义,与我这是形似而神不似,可操作性反而更好。” 越看程诺的棉铁主义2.0,张謇的嘴里越觉得回味无穷,最后恨不得直接加入到程诺棉铁战营里。 作为同龄人,张孝若心里还是稍稍有些不服气,故意问道:“父亲,你这话就有些夸张了吧,这个棉铁主义倘若真的好,你当初担任要职时,不就顺势推行了下去吗,哪还轮得着程教授来改良,即便是现在我估摸着也得差强人意。 “你懂什么?”张謇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拍,直接吹胡子瞪眼道:“你爹我早就调查过各国棉工厂纱锭数目,以及世界上对于钢铁原材料的需要,缺口之大触目惊心,而我们国家地大物博,这就是我们的无穷无尽的希望。 至于何时开采,至若何举办,则视乎人,视乎财,视乎国力。 如今他程致远几乎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将民族工业中的重中之重的钢铁产业推到这个高度,语言上再多的赞赏也不为过,单此一项,就足以为国家省下上千万的两白银!” 此时的张孝若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震惊道:“竟……竟然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