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玉简,有些懒散地伏在案上,微卷的发丝略有些凌乱地搭在她的身后,只在腰肢处落下个暧昧的弧度。
她今日穿着一袭浅红色的衣裙,明艳的颜色衬得袖间的指尖越发的白。
蓦的,晏玄之指尖一顿,只见随着她的动作,浅色的裙子微微滑落,露出了细细白白的一截小腿,没伤的脚腕上绑着根已经有些褪色的红绳,她随意地晃了晃脚,红绳上的银铃叮铃作响。
他的目光微滞。
他的视线似是被烫了一般,下意识地向一旁偏去,那铃声却是一声一声,连绵不绝地响在他的耳边。
晏玄之微微拧起眉头,他的指尖略过玉简,只见那画面瞬间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于夜色之中,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皑皑白雪之上,眸色晦暗不明。
多目怪今日醒来,总觉得他忘了些什么事情,回想起来却只觉着莫名的后怕,待他反应过来之际,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偷懒都收敛了些,他看着门外厚厚的积雪,目光闪烁。
却听门外传来几道沉闷的脚步声,只见个满身腱子肉,高的吓人的红衣男修提着个大铁锤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客栈,随着他的走动,那铁锤上溅落出道道的火星子,数名修士面色严肃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见着男修,多目怪瞬间站起身来,他连忙殷勤地迎向男修,“域主大人,这边请!”
木生炎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微微抬了抬手,那群侍卫瞬间有条不紊地守在客栈门外,满身尽是肃杀之气,原本还围停留在客栈周围的邪灵尽数退散。
多目怪心底一颤,越发谨小慎微地垂下头,木生炎便是坊尘域域主,善操控世间炎火,乃是九域主中煞气最重,脾气最暴烈的一位,平日里他四处游荡寻找天下炎火,今日不知怎么来了他这里。
木生炎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先退下。”话落,他快速地抖掉落在身上的雪,他便已顺着残留的气息,大步踏上了楼梯,离得越近,他便觉得心中的那股兴奋越重,他的瞳孔紧缩,就在他走到那客栈最右侧的房间之时,只觉周围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木生炎眼睛一亮,他速度越发的快,直到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嗷的一声猛地扑倒在地,“老祖!”
男修气势极强,他只静静地坐在那里,都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无端地有些心悸。
九域之主三十六洞鬼王,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盯着那悬棺中的风吹草动,晏玄之与落尘一行人方才离开冰塬,他们便立刻得到了消息,他连忙顺着落尘几人残留的气息,连夜赶至此处。
木生炎激动地虎目泛红,他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太久!
木生炎双目炽热地盯着晏玄之垂落在地的玄色长袍,只见那衣角绘制着细细的银丝,哪怕只看着那片衣角,他的心中都激荡不已。
他乃是玄君故人之孙,这些年来最崇敬之人,便是当年率领万千邪灵,脚踏金炎,闯入鄱罗殿上的晏玄之。
当年玄君征战天下之时他尚且弱小,空有满腹野心却手无缚鸡之力,这些年来他勤奋修炼,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他的苏醒,如今他总算得以实现满心抱负。
木生炎看着桌上的玉简,神色恭敬道,“老祖,这些年来晚辈刻苦修炼,只愿有朝一日能跟在您的身后,将这修仙界收入囊中!”
木生炎洋洋洒洒地说了许久,然而身前之人却无一丝回应,房内一片死寂,除了他越发剧烈的心跳声再无其他。
木生炎似是被兜头盖脸地泼了盆冷水,无端地有些心慌,他忙反思自己方才是不是得意忘形,在玄君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然而他等了半晌,却见晏玄之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木生炎迟疑了片刻,方才恭恭敬敬地小声询问道,“玄君可是有些事要吩咐?”
“但凡玄君一声令下,属下定赴滔倒火在所不辞!”
晏玄之微微垂眸,他看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