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静。 台下之人目光彼此碰撞,竟无人敢做那个出头鸟。 “墨家巨子在此,与墨家十义有反对意见者,可以开始了。” 禽厘胜相当平静的说道。 沉默。 一息、两息、三息. 虽然之前有很多人都说禽厘胜是好运捡到了墨家巨子的位子,这么多年都没能给墨家带来任何的变化,只是个银枪蜡像头,可真正敢于去挑战他的人,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所以很多人的目光都不知不觉中看向了台下的杨朱。 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这家伙的观念都是墨家的死对头。 如今有了正面批评墨家的机会,你不上去等啥呢? 但杨朱根本就不在乎。 贵己而不损人,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懂。 他的理念和墨家相冲又如何呢? 对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 墨家家大业大,他不过是一个云游至此的道人而已,墨家的兴盛和衰败,和他有毛线的关系? 只是觉得此事有趣,掺和一脚罢了。 而在沉默之中,终于有人率先向着台上走去,向墨家真正发出挑战。 抬眼一看,很多人却是有些愣神。 那人完全不认识。 之前根本没有登台去宣讲过自身理念,此时竟敢率先登台,对墨家发出挑战? 反倒是顾担,见到登台者颇为讶异。 那人他是知道的,庄生。 清平子的第二个徒弟。 当初夏朝立国,庄生曾与荀轲、邹聃一起在皇室的藏经阁之中任职,过了这么多年,荀轲早已展现出自身的才能,而邹聃也接替了荀轲留在豫州的位置,将豫州治理的井井有条。 如今更是准备宣扬自身理念,去造福天下,成为如同墨子那样的贤人。 反倒是庄生,一直待在藏经阁中看些神神鬼鬼之书,这么多年籍籍无名,不显不露。 “你这个弟子” 顾担悄悄传音,却也不知该如何去评价。 “这家伙,是懂得大道的。” 清平子却是骄傲的说道:“当初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很小,对于天地便有了一番自己的认识。这么多年过去,总该有所成长,指不定会让你我都吃一惊呢!” 登台之后,庄生对着端坐在那里的禽厘胜抱拳一礼,坐在了他对面的蒲团上,开口说道:“在下庄生。墨家之言,吾听闻二十余年,记忆犹新,其间收获良多,但仍有不解之处,恳请墨家巨子解答。” 庄生的态度相当平和,听上去完全不像是要来挑刺,反而更像是前来探讨、请教的后辈,很多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是坐而论道,你搁这儿兄友弟恭呢? 怎么能开这个头! “你说。” 禽厘胜不动如山,示意庄生可以畅言。 “墨家十义,有兼爱、非攻、节葬、节用、非乐之说。墨家倡导人们活着的时候应当和睦相处而好学,且不能及时行乐,死后还不能服丧,这么说,没有问题吧?” 庄生率先问道。 “没有问题。” 禽厘胜点头。 这些东西已经完全不必再去解释一遍,庄生的说法,也并没有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