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半是自损,半是调笑的说着。 这样的开场白既不显得过于正式,又未曾咄咄逼人,带着点为老不尊的顽皮和洞穿世事的心态,不说让人如沐春风,起码不至于升起敌意。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可面对来到他的地盘的顾担,姬老可以说非常给面子,完全没有那日说要收他为徒时的狂放模样。 宗师不可辱! 之前背地里提一嘴也就算了,真要当面说出那种话,怕是定要分出个胜负来,属实没什么必要。 “老前辈为人洒脱肆意,已不为规矩所束,让人钦佩。” 伸手不打笑脸人,姬老这么给面子,顾担倒也未曾贬低,他本就不是那种喜欢逞口舌之利的人,能够心平气和的交谈,那最好不过。 姬老挥了挥手,示意林小依先离开,然后转身毫无心理负担的将后背暴露给顾担,随口道:“一起走走?” “可以啊。” 顾担自是无惧,点头答应下来。 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在一排又一排的书海丛林之中,一卷又一卷在外界价值连城,甚至可能都已失传的秘典一一在眼前划过。 有不久之前刊印的墨香浓郁的书本,有古拙简陋的刻字竹简,还有巴掌大小的玉石之上撰写的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甚至有被风吹日晒消磨掉大部分字迹的粗陋石碑 行走在这里就像是行走在岁月的长河之中,万千书籍无声的印刻着岁月的模样,留下前人存在的痕迹。 “小友看到了什么?” 走在前方的姬老忽然问道。 “书。”顾担说道。 姬老再问,“只有书?” “书还不够吗?”顾担再答。 姬老脚步再次放缓了许多,从书架上捧起一个玉盘,玉盘上雕琢着成百上千的小字,他又说道:“小友不够实诚。” “不够实诚,还是说这些不是你想听的?”顾担反问。 “哈那不如我们都实诚一些,小友见到这么多的书,真就只看到了书吗?”姬老干瘪的手指在玉盘光洁的字迹上划过,再度发问。 “这不就是书吗?” 顾担目光四望,“聚拢天下数之不尽的藏书,却又束之高阁,摆个样子。以一人之心夺千万人之心,以一人之私夺千万人之私,却又不肯去物尽其用,徒呼奈何?难不成还要我夸一夸他雄才伟略,取天下书籍入私库之中?” “哦?” 姬老眼前一亮,顾担的回答让他提起了莫大的兴趣,将手中玉盘放下,有些兴奋的说道:“不同的人来这里,总是有着不一样的见解。我见过状元郎,见过龙子皇孙,也见过登基之前的帝王,乃至是别的武道宗师. 不同的人来到这里,总是有着不同的感想。或是震撼于藏书之丰厚,或是震撼于典籍之高妙,亦或是喜欢这里独立于外不染尘埃之静谧。唯独小友第一次说出这种看法,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他继续向着前面走着,“根据不同人的看法,也足以看出其心中的期望和理想。小友既觉其书阁不能物尽其用,合该有重整天下之心。为何过往平平淡淡,几无作为?除了聊胜于无的治病救人之外,竟无半点值得关注之处!” 皇都眼皮子底下冒出来一位武道宗师,更是有迹可循的武道宗师,关于顾担的情报早就汇聚到了他这里,所有能够查到的细节都快被翻烂了。 奈何,从那些情报上完全看不出这位如此年轻的武道宗师心中究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