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普照大地,蝉鸣有声。 时而有些许微风卷起白絮吹拂而来,好似夏日之雪,却仅有热风拂面,少有几许清凉。 一架马车不疾不徐的行驶在道路之上,过于酷烈的阳光让一切都显得颓靡不振,连道路两旁高大树木的树叶似都微微卷起,蝉声倦怠。 天地为炉,万物为铜。 马车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投射下一片阴凉,不断向远方奔行而去,可酷烈的炽热总是无处不在。 当马车向前驶去之时,影子便会追逐而上,那投射下的阴凉也终归只能暂缓片刻,不得安歇。 墨丘就待在车厢之中。 他的身形太过高大,特征过于明显,特别是在宰了宗明帝之后,那极有辨识度的模样并不太适合于此时四处奔走。 虽然消息理应不该那么传出来,可为了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安稳一些的好。 驭者架着马车的缰绳,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前方阳光投射而下,好似有一片水泽横生的道路。 当马车赶去之时,一切似乎都是一场镜花水月,更远处,又出现了新的水泽。 没有人说话,一切都在沉默之中向着前方好似永不停歇的追赶而去。 车厢之中,墨丘倚靠着车厢,思索着墨家未来的路。 宰掉宗明帝之后,大月似乎已经没有了墨家的容身之地,或者也可以说处处皆是容身之地。 想成就一番事业,如那黄朝、白莲教主,自可举起反旗,跟那十八路反贼也无甚差别。 无非就是打家劫舍,死一部分人,活一部分人,再攻城拔寨,争座龙阁。 又或是干脆远走异国他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除了宗明帝这个修仙修到脑子不清醒的,哪个帝王不是对宗师以礼相待? 宗师一怒,帝王也惧! 大月战火不熄,可天下间安稳的地方还有不少,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当跳出樊笼之中,真正的将目光放眼整个天下,似乎整个大月也算不得什么了。 “吱呀~吱呀~” 老旧的马车偶尔行走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便会发出令人感到牙酸的声响。 墨丘的眉头却是皱着,那无数平常人都可看到的出路,他却视而不见。 “吱呀~吱呀~” 颠簸越来越重,似是想将人从马车上甩下去,这条道路啊,满是错觉和沟壑,是如此的艰难,不由得让人心烦气乱。 “吱呀~吱呀~” 那声音越来越频繁,颠簸和晃动也愈发剧烈起来,路面仿佛波涛般起伏不休。 某一刻,砰的一声! 马车停了下来。 墨丘跃出马车,看着那陷入坑中的车轮。 这条路,越往前走啊,就越是不平,平时无人修缮打理,虽本是堂皇大道,奈何人迹罕至,终归是不好走的。 “巨子。” 贡惭愧的看着陷入坑中的马车,“怪我把控的不好。” “这条路本就难走,怎能算到人的身上?”墨丘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伸出手,硬生生将马车给拖了起来。 可车轮已经崩裂开了一个,眼看着是没办法继续用了。 “可惜了。” 贡有些心疼,好好的一个马车,半路折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