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买回来了十只小鸡,其中有一只是公鸡,如今公鸡已经学会了打鸣。每天都是天还未大亮,它便飞到杖子上趾高气昂地咯咯咯,直到唤醒熟睡中的人,它才肯罢休。 我烦透了那只公鸡,自从有它我便没在睡过一次安稳觉,即使今天警察局并没什么案子。事实上自从破获了轰动一时的“观尸阁”案,剿毁了禅鸣寺,将里面的和尚、方丈一网打尽后,似乎对北都隐藏的犯罪者起到了震慑作用。 重案六人组的名号在各大报纸的宣传下,也在百姓中传开,大家茶余饭后最喜讨论的,便是“人肉铺子”案,毕竟北都大多数人都吃过林妙堂包子铺里的肉包子,物美价廉又解馋,然而如今在提起,便是反胃了。 院里公鸡的打鸣声叫起了父亲,他从被窝爬起来。我则翻了个身,搂起蜷缩在旁边的兜兜,随后将被子蒙在头上,打算在睡一会儿。 最近虽然没案子,但吴勇拉着调查部几人搞起了晨练,每日去警察局后,都由他领着绕北都跑上一大圈,随后便是各种课,由沈从宛担任老师的急救科普,由程亮老师担任的解刨入门,以及董莉、周函昀中外文化学习等等,大家轮流当老师,轮流听课,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我唯一的感受便是,知识学习要比查案累数倍,这是一种从心灵到肉体的折磨。对于吴勇更是如此,他每天只有早上监督我们跑步、做操是最精神的,一旦进入到办公室听课便犯了迷糊,眼睛似睁非睁,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 “别忘了,今天你得去参加婚宴。”从炕上下来穿好衣服的父亲嘱咐了我一句,便走去厨房烧火做饭了。 父亲所说的婚宴并非是王丹丹跟王四儿的,而是牛玲与王小。他们一个是陈家打手,一个是陈家丫鬟,在调查“人肉铺子”案件时,牛玲跟我掉下地窖,人骨刺伤了腰,如今已经痊愈。 案子破获后,陈家为了补偿,给了两人一间房屋,几赏田地,恢复了他们的自由身。几天前,王小去警察局门口等了我一下午,亲口将喜讯告知。俩人自小在陈家,没什么亲朋,便让我叫上调查部的几人凑个热闹。 除此外我还找了梁悠悠,让其帮忙拍了一张结婚照。 吉日就定在今天。我伸了个懒腰,又在被窝里懒了会儿,等父亲快要做好饭菜,这才坐起身。下来穿衣服时,我看向了炕边儿靠近门的墙壁上,那上面有个相框,相框里不是相片,而是一张报纸。 被裁剪下来用相框装饰起来的报纸,上面是一篇报道,名称为“重案六人组再破奇案:禅鸣山上的佛与魔。”这篇报道也是梁悠悠写的,上面刊印了我们压乔堂等人回来时在城门口的相片,以及在警察局门口拍摄下来的照片。 报道很长,将事件前因后果客观的讲述了出来,并揭秘了乔堂的平生,以及如何从悍匪到一寺之方丈的经历。 梁悠悠以前负责的是晨报,如今报社又新开了个法报,就叫“北都法报”,专门对民众普法的同时,刊登警察局内各部门职责、事迹等,并引导北都百姓遇到事后应报案,交由专业警察处理的思想。 除了这张报纸,父亲还收集了所有跟调查部相关的报纸,然后利用业余时间自己打相框。他是想将这些荣誉留存下来挂满整个墙面。可父亲是个铁匠,轮大锤没问题,做木匠的活儿还是差强人意。 如今报纸是搜集到了,但相框却迟迟没有打出来,废弃了不少木材跟油漆。 穿好衣服走到厨房,豆豆也已起来,三人围在桌子前吃了顿早饭,随后父亲便送豆豆去胡同里的学堂了。我吃完后,将碗筷儿收拾了下,便也骑着车子出了门。我没去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