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就开始有些流言蜚语出来了,不过柯玉年跟柳飞烟都未曾理会,流言巅峰期,是柳飞烟入了个戏班,开始登台,有了些许名气。像你说的,谣言被传得有鼻子有眼,这种事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不被人接受的,只要柳飞烟一登台,有扔鸡蛋的,有起哄骂婊子的,甚至据说街头巷尾,还编出了童谣小调,来传唱这件事。”苏班主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说:“总之是越传越严重,已经彻底诋毁了柳飞烟,她甚至为此自杀过。” “可是这些流言蜚语,只要柳飞烟站出来承认自己本是男儿身,不就没事了?”我依旧不解。 “当大众得知一个男孩,舞台上还好,私下里也一副女装打扮,扮成女人。你觉得这件事,跟与老师有苟且之事,孰轻孰重?若我看,私下男扮女装更为变态,若承认,侮辱之词恐更甚,到时柳飞烟可真真是走到了绝路。”苏班主叹了口气说:“有些时候,流言蜚语伤不了咱们普通人,却能要了像柳飞烟这种人的命。” “也是,似乎我想简单了。”我扭头看了眼梁悠悠,她已经放下了笔,正认真听着苏班主的讲述。 “柯玉年第一次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太监这件事,就是在柳飞烟自杀被救回来后。这件事如果并非流言,那柯玉年很可能并非只是承认,很可能被验证过,否则即使说自己是太监,恐怕也没人会信。”苏班主再次停顿,看向我说:“可是现在回想这些流言蜚语,如果柯玉年真是少年阉割,为何不早就站出来,非要等柳飞烟崩溃自杀后?” “你是说柯玉年不忍柳飞烟受辱,临时做出了阉割自己的决定,还柳飞烟一身清白?”我深吸口气。 “并非没这个可能,而且阉割了自己,就可以更光明正大服侍在柳飞烟身边,避免了日后在有人传出这种流言蜚语。当年也正是因为柯玉年跟我说过阉割之事,我才对那些传到耳边的流言蜚语嗤之以鼻,完全不信,因为我自认自己知真相。”苏班主说。 “可是,你又是怎知柳飞烟是男儿身的?”我问。 “这事儿能瞒一时,咋可能一直瞒下去。大家都在一个戏院,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过柳飞烟已经打内心认定了自己女人身份,所以从她的言行举止,是完全感觉不出的,但男人,跟女人始终是有生理区别的。”苏班主微微仰头,抬手摸了摸自己喉结说:“柳飞烟虽骨骼小,喉结特征也比正常男子长成得稍晚,而且喉结很小,不过始终还是能够分辨出来。以前她没那么明显,可是近几年,有了些许凸出……” 我倒忽略了这个,对于柳飞烟来说,喉结应该是柳飞烟身上最为致命的男性特征:“喉结开始凸现,男儿身就很难瞒得住了。” “柳飞烟喉结没正常男性那么明显,但是有时吞咽,还是能明显看见。台上化着厚妆,离观众席也有距离,不易发现,可是私下却难以掩饰。起初是戏院里的人谈论被我听见,我就有意无意注意了下。那段时间柳飞烟也察觉到了自己这个变化,经常用手帕、扇子掩面,我怀疑实际上掩盖喉结。”苏班主从兜里拿出盒烟,抽出一支递给我。 我伸手拒绝表示不会,紧接着他把烟放在自己嘴里,用火折子将烟点燃。眼前烟雾蒙蒙,他深吸口气说:“作为班主,遇到事儿不可能视而不见,虽然这是柳飞烟私事,可也关系戏院。于是我找柳飞烟谈了一次,合作数年,她也深知我为人,所以当我问时并未隐瞒,而是如实承认。” “她……怎么说的?”梁悠悠难掩好奇询问。 “我没问,因为我觉得她既如此,一定有段难以启齿的往事,何必揭人伤疤,更何况我对他为什么要女装示人并不好奇。但我需要解决这件事扩散,所以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