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胡琼惠是南方人,后来误打误撞来了北方嫁给姜家老大。 生活这么多年,腔调却还是南方独有的吴依侬语,细声细气的,可这不代表会吃亏,相反她更有杀伤力,毕竟吵架这事不是嗓门大就行。 有时候你骂得面红耳赤,对方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堵死你的话。 很显然,胡琼惠就是这样的。 刚刚老二家的拿侄子搪塞,说都是一家人,这会儿她以眼还眼。 同样是子侄,不能厚此薄彼啊,你家儿子进职工是大事,我家子女结婚就不是了? “小武,这不是还没定嘛。” “还有小果儿,她是姑娘出嫁,不说花钱,没准男头给的嫁妆多,到时候连小武的结婚前都赚来了...” 赵金凤被怼得还不死心,还想着继续,天知道她这个借口想了多久,没借到钱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可还没等他话说全,胡琼惠原本淡淡的神情豁然就变了。 她眉眼一搭,原先秀气的五官顿时凌厉,她冷声道:“老二媳妇,我当你是妯娌才跟你好声好气的说话,但不代表我脾气真的好,我家只有嫁姑娘,没有卖姑娘。” “我不希望再听到拿姑娘的嫁妆,给儿子娶媳妇的话。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要知道不论在什么年代,嫁妆对姑娘来说很重要,因为那是她以后在婆家立足的底气。 她从没听说过,娘家人拿了姑娘的嫁妆后,姑娘能在婆家过得好的,绝大部分都是在婆家站不直腰。 别家怎么样自己管不着,可自己家里,胡琼惠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或许是她平时和声和气的,现在骤然拉下脸,赵金凤下意识心头一颤,接下来的话也都卡在喉咙里。 胡琼惠原本不想跟人撕破脸的,可谁知道这人给脸不要脸,直接踩在她的底线上,她要是不断了人的念想,以后者这挑事的性子,保不准真会去自己家婆面前摆弄是非。 而她家的家婆出了名的偏心老二老三,没准真会听了这女人的主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弟妹这几年来似乎跟我家借了好几回钱吧!” “我这记性差,我等会就去找找,我记着是有收过几张借条的,等我回头我要是找到了,再找弟妹你,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管这事说到哪里都是有理的...” 胡琼惠话头忽然顿住,旋即瞥了眼脸憋成猪肝色的人,缓缓说道:“弟妹,你说我说得对吗?” “是...是这理” “对了,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就不打扰大嫂你了,我先回去了。” 赵金凤这会儿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老大一家格外偏疼小姑娘,自己为什么还要拿小侄女的婚事说事,现在借不到钱不说,还惹来一身骚。 这些年她拿不少借口借钱,自然不可能每次都空口白牙,借条什么的偶尔也会打。 所以,她根本不敢保证胡琼惠手里没有条子,真要是叫她找出来,到时候来找自己还钱,她还能跑得掉? 不,不行! 她是来借钱的,不是来还钱的,说什么都不能还。 赵金凤这会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没等胡琼惠接茬,她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而她走得急,没来得及看路险些撞上面前的人。 “二婶,这是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忙慌的是要去干什么?” 赵金凤在撞上前,堪堪的停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