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一口气,艰难忍住了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 反观温简仪本人倒是神色如常,面上瞧不出悲喜,起身行了谢礼,又松松散散地跪好。 到最后一个名字念完,张景书近乎腿软,心扑扑狂跳着,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要来了......要来了。 这时一个公公凑到礼部尚书耳侧说了什么,礼部尚书皱了皱眉,同那位公公颔首,随后转向了众考生。 张景书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紧张得咽了口口水,生怕出什么变故。 礼部尚书朝宫内的方向拱了拱手,道:“二皇子薨逝,陛下尚在伤怀,无心传胪,命本部堂将一甲进士一同传名。” 他说着,俯身接过了公公手中的一卷金册,郑重展开。 “一甲第三名——” 探花和榜眼的名字被朗声念出,两名考生站了起来,迎来一众艳羡的目光。 张景书的头几乎触到了地上,听着自己心跳若擂鼓,竟如置身虚幻一般,轻轻欲飘。 “一甲第一名——” 张景书屏住了呼吸。 “柳州,张景书。” 他脑中紧绷的弦终于砰然断裂,一股兴奋的战栗之感自脚底传来直冲天灵盖,冲撞得他竟有些晕眩了。 他软着双腿起身,抖着嗓子高呼:“谢陛下。” 礼部尚书点点头,有三个端着锦盒的礼部官员出现,站到了他身侧。 “传胪宴设在晚上,请三鼎甲依制着锦袍,毋出纰漏。”他说完,那三个官员便将各自手中的锦盒端到了状元榜眼探花前。 张景书看着锦盒中鲜红明亮的衣袍,呆愣着伸手接过了那锦盒,还是旁边有人出声提醒才如梦初醒般向送锦袍的那个官员道了谢。 之后其余人先行离宫,状元榜眼探花被礼部单独留了会,告知了晚上传胪宴的规矩,又由礼部的车马送回了住处。 张景书抱着锦盒,坐着礼部的车马回了他在纪京暂住的客栈。 下了车脚落地的那一刻,他一直飘着的心才缓缓落了地,有了些许真实感。 ——他是状元!他是状元了! 他的贴身小厮小五早已等在门口,客栈的掌柜也急吼吼地出来迎他:“贵客!温小哥说你中了状元!苍天老爷!我一眼就看出你二位公子是人中龙凤!等晚上传胪宴后,走马御街,是何等的风光!” 张景书开始听得十分受用,听完就觉得不是滋味了,微微沉了脸:“我瞧着,你的眼光倒是不怎么好呢。” 掌柜的笑凝在脸上,也不知自己何处说错了话。 小五瞪了那掌柜一眼,没好气得从怀里扯出了几片金叶子塞进了那掌柜手里,撂着脸说:“大好的日子原不想说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什么温公子,人中龙凤,那就是咱们家马夫的儿子,如何能与我家少爷相提并论?以前不能,以后就更不能了!” “哦......哦,竟是这样,冒犯,冒犯了。”掌柜揣着金叶子陪着笑脸转身往里走,背过身去撇了撇嘴。 ——奉承你几句还喘上了,这可是纪京,就是皇子公主洒家也见过不少,还能真捧你的臭脚? 主仆二人捧着那锦盒满面红光地往二楼走去,路过温简仪的房间,见他正哼着小曲整理着东西,丝毫不见失利的颓废。 小五冷哼一声,大声感慨道:“十年寒窗就看今朝,前几次考得好又怎样?如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