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的当天,就召集了金山寺名僧前往长安。
这于僧人是一场盛会,于路上那些妖魔就是外卖长脚送上门来。
金山寺僧人在路上差点儿全军覆没,全靠江流保护才得以存活。
到了长安,住持就翻脸无情。
“江流,作为佛门中人,你杀生吃肉,触犯清规戒律。我所言可有错误?”
“没有。”
“既然你认这个结果,今日我就收缴了你的身份度牒,将你逐出金山寺,逐出佛门!日后,你切记不可以金山寺和尚自居!”
“好。”
此前,金山寺方丈提供住所,吃食,他提供劳力,保护僧人安全。
两方心知肚明,互不亏欠。
自然谈不上什么人情冷暖。
哪怕是因为救人才杀了妖,不小心才吃了血肉,江流也没有半句解释。
他对于佛门弟子这个身份的认同感本就不高,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就算离开了金山寺,随便做点儿什么也不会饿死自己。
更何况,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触犯清规戒律,坏了佛门规矩,受到惩罚,被逐出佛门,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离开之前,他还想与师父迁安拜别:“不知可否让我再见师父一面?”
老方丈一脸冷漠的甩袖拒绝:“你这般作为,还见我师弟做什么?快快离开,莫要使得金山寺长老因你蒙羞!”
他身后跟着的一众和尚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所有人都垂下眼帘无声拒绝。
没有人希望在这个重要的时候,与江流扯上半点儿关系。
江流无缘得见师父迁安,在方丈的催赶下,只好转身离开。
刚踏出暂居的偏殿,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速度之快,仿佛生怕江流会反悔似的。
这场水陆大会确实声势浩大。
哪怕现在还没有开始,整个化生寺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的这一场盛事,却和江流这个被赶出佛门的和尚没什么关系了。
江流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便打算先回金山寺一趟,收拾些旧物,辞别些旧识,随后就可以天高地阔任他遨游。
拿定主意的江流看了一眼这盛大的会场,转身就离开了长安。
此去没有了拖累,一路犹如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因为不是僧人,江流便也不以僧人身份行走,不去化缘充饥,渴了就喝点儿山涧清泉,饿了就啃些野果,遇上不长眼的妖魔也不过是几棍子打死,喝酒吃肉,全没了拘束,好生畅快潇洒。
行至汉江的时候,才听说这场水陆大会发生了天大的变故。
江流压低了斗篷,认真听起隔壁的高谈阔论。
“话说长安那场水陆大会,乌泱泱的到处都是人,挤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老汉我鞋子都挤掉了一只!”
“领讲的僧人就是咱们大唐最有名望的和尚释道玄,号法通的那个。”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讲菩萨的事儿!”
有人倾听,有人起哄,所有人都在等着老汉讲之后发生的故事。
哪怕这老汉不止讲过一次,再讲一遍也多的是人为这神来一笔的转折而惊叹。
老汉得意的笑道:“莫急,莫急,听我慢慢讲嘛!”
释道玄力压所有人成为这个领讲僧,自然是有真本事让所有和尚心服口服。
他讲佛当天,整个道场百万人都沉浸在这位高僧的讲佛之中。
场面一片寂静。
漫天红霞批落在他身上,仿佛为这高僧染上了佛光。
“这时,两个疥癞游僧跳出来,历声高叫道: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佛法,可会谈大乘么?”
“竟有人当场找茬,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扰乱这样的盛会,那两个癞头和尚应该会被赶押下去吧?”
听着旁人议论,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