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地在男人面前坐下。
“我要怎么称呼你呢,先生?”他试探性地发问。
“称呼对于我们这些助手来说并不重要。”
这样的问题似乎让男人有些局促,他再次拿出手帕,只是这一次并没有擦汗只是在手心攥紧。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叫我A。”
在短暂的思索之后,男人如此说道。
“接下来就让我们切入正题吧。”
“今日凌晨四点由第三区警视厅特别政策应对部门发布正式宣告,【三星】调查侦探“极体”易凌杉的认定状态由失踪改为死亡,我对此深表遗憾。”
当那个名字被说出的时候,柳鸣溪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克制住了一切可能流露出惊讶的小动作。
男人并没有看他,而是低下头似乎在默哀,但他很快就终止了这个动作,抬起眼,却依旧没有看向柳鸣溪,而是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个地方。
“就像是我刚才介绍的那样,我是易侦探的助手或者说经纪人,同时也将作为第一代理律师就易凌杉先生的遗产处理方案与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您进行对接。”
“我有一个疑问。”
在A因为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话而喘气的间隙,坐在他对面的蓝发少年忽然开口。
两只金色的眼睛同时盯住了他的脸,由于眼球转动时速度轻微的前后差距,让这一幕变得有些惊悚,也让一种熟悉的恐惧感涌上了A的心头。
“A先生,这种严肃的事情不应该等到双方验明正身后再公开吗?”柳鸣溪语气平和地问道。
“如果我是个冒牌货,又或者你只是个来我家招摇撞骗的家伙该怎么办呢?”
“A先生你似乎一直没有给出过能够证明自己和那个易凌杉侦探的身份的东西啊。”
紧紧地盯着对面的男人,柳鸣溪不愿意错过男人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并没有完全相信A的说辞。
在他获得的零碎记忆中,关于父亲的记忆非常零散,不要说面容如何,甚至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模糊不清。
而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这父子二人的名字居然都叫易凌杉。
男人抖动了两下嘴唇,语气有些吞吞吐吐。
“叫我A就好,不必……不必用……用先生。”
他一只手很快速地用手帕擦拭了两下下巴,另一只手则熟练地伸进手提箱外侧的夹层里取出一本深蓝色的证件。
“这是由东土域洲际安全局下属的第三区警视厅特别政策应对部门对于我作为侦探助手活动的合法性颁发的证件,非紧急特殊状态下,在东土域范围内享有最低等级即一级执法权限。”
像是还担心柳鸣溪不相信一般,A还补充道:
“这是我此次行动的代码YA0009JW,你可以拨打报警电话后说出转接密码S9236,接入特殊服务路径对此进行查询。”
柳鸣溪没有作声,也没有当真打电话询问,只是瞟了眼深蓝色封皮的证件,又重新注视着A的双眼,他在等待另一个问题的回答。
“至于我是如何确定您就是易先生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这个问题,我可以很坦然地告诉您,在我进门之前我都对于谁是继承人一无所知。”
男人平静地说着。
“按照易凌杉先生的原话,我在到达这里并活着进门时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而我今天下午成功进入这间住所看见的第一个人。”
他停顿了片刻,终于看向了柳鸣溪的方向,说道:
“就是你。”
长得和水豚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男人停下了擦汗的动作,敏捷地把自己的证件塞了回去,继续在那小小的手提箱中摸索起来。
“能够看见你几乎是最好的状况了,天哪。”
“此话怎讲?”在A的这些话语说出后柳鸣溪的眉头就没有解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