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结伴前来,现在看来恐怕是一起正在发生的霸凌事件。
于此同时,作为回应的是一声响亮的膝盖与瓷砖磕碰的声响,和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被欺负的对象似乎一直都很沉默,就好像这种类似的霸凌已经发生过了无数次一般。
细微的抽泣声淹没在欢声笑语之中,哭声有点让人耳熟,也许是原主残留的意识。
这种场面恐怕能够叫任何一个尚且拥有正义感的人感到愤怒。
柳鸣溪也确实感到出离的愤怒,但这种近乎本能的愤怒却目标明确地针对着那个哭泣着的声音。
异常的反应让他没有轻举妄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在身边又或是这可头颅之前受到过撞击的缘故,他几乎没有从原主那里接收到什么记忆。
大概是快上课了的缘故,里面的说话声小了许多,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便离开了。
上课铃紧接着打响,走廊上原本的吵闹像是在这一瞬间被收回。
而在卫生间里被欺凌的少女似乎还在抽泣着。
那真的很可怜,柳鸣溪甚至开始谨慎地思考共情能力和穿越的联系。
但很快,那抽泣便转换成了一种轻笑。
最一开始还是压抑而轻的笑声,慢慢地变得张扬,再转变为称得上放肆的程度。
少女尖锐的笑声在无人的卫生间内回荡。
瘆人又刺耳。
笑声停止了。
少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一只毫无血色的手臂撩开了帘子,一张同样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进入了视野之中。
除了更加鲜活一点,恐怕很难有其他理由把人这个标签贴在这张脸上面。
毕竟柳鸣溪对此的第一印象就是:石膏感。
拥有着这张苍白的脸蛋的少女看起来就像是用石膏捏造的。
她看起来有些贫血,皮肤过分苍白,黑眼圈很重,眼球像是甲亢患者一样突出,让她看起来有几分癫狂和可怕。
少女在洗手池前停了下来。
“原来你在这里呀。”
上翘的尾音让句话竟显得有些俏皮。
柳鸣溪本想躲藏到女孩离开,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少女的黑眸。
“找到了。”
几乎与皮肤同色的嘴唇让这代表喜悦的微笑变得毫无亲和力。
“怎么会在角落里呢?奇怪,本来还想吓唬她们一下的。”
少年人的头颅被女孩轻柔地举起放在眼前端详着。
柳鸣溪在女孩子手里一动不动地装死,心中正在疯狂地用优美的中国话刷屏。
破案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厕所的洗手池上,敢情就是这家伙干的。
“难道是被别的人发现了吗?不过没关系,等到晚上大家就都会变成和你一样了。”
少女吃吃地笑了。
“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忽然又板起脸来了。
女孩子压低了声音,就像是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一般:
“我真的不想的,但是只要有你的身体,今天晚上红小姐就会帮我杀掉所有人呢。”想到了那些欺负自己的人,又想到她们即将被杀死,少女的声音半是恐惧半是癫狂。
“你的力气好大,要不是你忽然倒下去了,不然肯定会被你逃掉的吧,你害怕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反正,”病态的红晕攀上了少女如同石膏一般惨白的脸颊,“之前的每一次你都帮了我,这一次一定也可以的吧。”
“你一定会答应的吧?”
少女小声地问着,又立刻自问自答般地说道:
“一定会答应的吧,你是那样的好人。”
答应个锤子啊!
大姐你既然有胆子杀人,要是真把欺负你的那几个给刀了还能说你有几分骨气!
还有这红小姐又是什么鬼,忘恩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