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青青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武艳红兴高采烈地欢呼:“狗东西!你总算有这么一天了!把你全副家底都赔给老娘吧!让你狗眼看人低,欺负人欺负到姑奶奶的头上了!”
欢呼之后,看见自诉席上抱头痛哭的父母,有些伤感,也不顾人家听得见听不见,自顾自地说:“喂,老妈,老头,你们别哭了,哭有啥用,我都已经死了。你俩年轻,拿着狗东西的赔偿款,赶紧再生一个吧。有谁敢欺负你们,你们就去找我律师。她可厉害了,名牌大学毕业,什么都懂!不过,你们记得要找一审的那个,别找一审的这个!这个姓卓的可闷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我不喜欢他!”
兰青青微笑了起来。
果然,还是武艳红。
老两口哭完了,来到兰青青的面前。
兰青青记得,上次和他们见面时,他们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就是你把我们女儿害死的!
当时她就想,不愧是武艳红的父母,一脉相传的泼辣、会骂人。
此时,老太太别别扭扭地:“丫头,之前那事儿,咱们错怪你了。”
原来武艳红不是输了案子一气之下自尽的,而是被那狗男人害死的!
都怪那狗男人,不怪人家律师。
如今看见兰青青,他们自己也有些羞愧。
兰青青微微摇头:“没关系的。”
见兰青青松口,老太太忙道:“丫头,是我们对不住你。”
从随身背着的大包里取出一个玻璃罐子:“这是我们自家晒的鱼干。家里穷,没有别的好东西,你别嫌弃!”
兰青青不知是收还是不收好,就见武艳红“扑哧”一笑:“你就收下吧,我老妈晒鱼干的手艺可是村里一绝,旁人求她给,她都不愿意给呢!”
兰青青闻言一笑,就收下了。
武艳红看着爸妈,叹了口气:“老妈,老头!这是咱们最后一面了,你们却看不见我。算啦。昨夜有个鬼差找到我,你们都猜不到他说了什么!他居然说,我一生虽犯贪嗔痴,但好在积了许多阴功,下一世还能投胎做人。我自投胎去了,也不知咱们一家三口来世还能不能再见面,再见面时,彼此又是什么光景。”
白素素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又饱受轮回之苦,一时之间,湿了眼眶。
兰青青也有些感慨。
她和武艳红也算是朋友了,如今朋友入了轮回,心里总有些难受。
凤君忽然凑了上来,端详了一下夫妇二人的面相,说:“我观一位的面相,是有福有寿之人。早年虽坎坷,中年之后,就富贵无忧了。”
夫妇俩苦笑道:“我们中年丧女,怎么能算无忧?”
凤君说:“您二位的命格中,虽中年丧女,但丧女之后,仍有一女。这一女,是继往开来、破镜重圆之人。也就是说,您死去的女儿,还会投胎回您家里。”
老夫妇立刻抓住他的手,不住地叫大师,一个劲儿地问他这话保不保准。
凤君被这一言不合上手抓人的架势弄蒙了,又不好挣开,求助般地看向兰青青。
兰青青一笑,帮他解围:“这位可是个谪仙,他说的话,当然是保准的。”
老夫妇于是松开了凤君,欢天喜地地回家了,准备迎孩子“回家”。
武艳红也满脸期待:“这位……这位神仙,你说的 ,是真的吗?”
她真的能投胎回自己家吗?
“当然是真的。”
凤君点头:“那阴差说的对,你此生犯贪嗔痴,却积阴德,两相冲抵,来世还投胎回原家。”
于是武艳红也欢欢喜喜地投胎去了,临走之前,悄悄对兰青青说:“我之前在一审的法庭上骂了秦悦一顿,后来想想挺不应该的。人家好心好意帮我作证,我却骂她,这算什么呢。如今一审,她又不计前嫌地来了,真是叫我无地自容。我银行卡里还剩一万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