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丈夫出轨了是吗?”
兰青青打量着坐在办公桌对面泫然欲泣的委托人,展颜一笑:“详细说说。”
平心而论,虽然兰青青因为职业和家庭的原因见过了不少俊男美女,但眼前的这位委托人,依然是她见过的数一数二的美人。
光可鉴人的青丝在脑后绾成松松的发髻,微微垂头,露出雪白的后颈。柳眉弯弯,杏眼含泪,端的是我见犹怜。眼波流转之间,媚得人骨头都酥了。
这样一个本该众星捧月的美人,却孤身一人来到律师事务所咨询离婚事宜,因为她的老公出轨了。
可见男人若是想出轨,即使娶一个天仙回家,也依然是要出轨的。
“我和他结婚三年,”大美人哽咽:“三年来,我为他生儿育女,孝顺公婆,供他吃,供他穿,还供他在家备考公务员。可是他,那个负心汉,他居然在上岸之后带了其他女人回家,还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甚至不让我和孩子见上一面!奴家要和他离婚,彻底一刀两断!”
她“嘤嘤嘤”地哭着,身子一软,伏在兰青青的办公桌上:“官人,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兰青青:……
她忍不住四下环顾,确定自己还在办公室里,而不是误入了什么古装剧拍摄现场。
什么官人奴家的,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这么说话吗?
“这位……”
她看了看登记册,大美人来访登记的名字是“白素素”。
和她自己一样,都是ABB式的起名方式。
看来白素素的妈和兰雅茹女士一样,都是个起名废。
“白女士,您先别激动。”
兰青青安慰道:“您放心,既然您到了我这里,我就会尽我所能,捍卫您的每一份利益。”
白素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握住兰青青的手:“官人,奴家母子三人的身家性命,都托付在您身上了!”
兰青青无奈:“鄙姓兰,您叫我律师就好。”
她还是不习惯被叫做“官人”。
白素素从善如流:“兰律师。”
她向兰青青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总的来说,她是一起凤凰男考公事件的受害者。
她老公——当然,现在以“那位负心汉”代指——那位负心汉三年前和白素素相识,双方互相一见钟情,光速结了婚。婚后,那位负心汉以备战公务员考试为由,恬不知耻地吃了整整三年的软饭。
吃软饭期间,他还让白素素怀了孕,先后生下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孩子出生后,他又将自己远在老家的父母接到了海市的婚房,美其名曰“让我爸妈帮你带孩子”,实则是又给白素素找了个伺候老人的活儿。
这三年来,白素素生育两次,自己照顾孩子,伺候那位负心汉的父母,还要承担一家人的生活开销——真是菩萨见了,都要走下莲花台,请她坐上去。
但白素素觉得,日子还是有指望的,那就是她老公——那位负心汉,终有一天能考个公务员回来。
“到时候,我就是诰命夫人了。”
白素素悠然神往。
兰青青已经无心纠结她古怪的用词了,她只想说——按负心汉的这个考公速度,他再干一辈子,也升不到在古代能为妻子荣封诰命的位置。
白素素的理想十分美好,只可惜被丑恶的现实狠狠砸碎了。
三年磨一剑,那位负心汉终于考上了公务员。
白素素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得知了一个噩耗——她老公在外面有人了,还把那个女人带来了她的面前,要和她离婚。
到手的诰命夫人飞了,白素素哪里肯依?刚想和负心汉理论几句,就被赶出了家门,都来不及见孩子最后一面。
关于究竟是怎么被赶出来的,白素素说得有些含混,兰青青只能从只言片语中推理出,她是一瞬间就离开了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