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整洁得像个酒店标间。有一些摆件和布置,一看就知道是焦怡弄的,能让简一鸣看到有“符盛蓝”标签的东西一个都没有——简同学自动把那些学习的书籍给无视掉了。
但是符盛蓝在这里已经住了小半年了,房间依旧保持着随时随地可以拎包走人的状态。
他对于“符盛蓝会离开花国”这件事又有了新的认识。
符盛蓝的书桌很大,做三个人一起做作业也绰绰有余的大,宽大的桌子上靠墙的地方安装了置物的墙柜,墙柜底部贴上了排灯,加上头顶的,两个光源足够把他们照得清清楚楚,写字都不会有手影。
简一鸣代入了一下,那么大一张桌只有一个人用的时候,放东西当然很爽很方便,不过依照符盛蓝的习惯,也有点太空荡荡了。
对比简一鸣自己的书桌,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相框,八音盒,喜欢的模型,什么都有,只留下来小小的地方方便写作业。
他扭头去自下往上仰视符盛蓝。灯光把他的脸照出一种通透感,像西方幻想中那些住在森林里的精灵,光照把他睫羽的剪影缩得只有一点点,灯光打在他的眼瞳里,那双罕见的绿眼睛就像神明捧在手心里的宝石一样漂亮。
他在专注地写作业。
简一鸣盯久了,符盛蓝视线就移了过来,和他对视的一瞬,简一鸣的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漂移,不知道看哪里好。
“作业,还没有写完。”
符盛蓝以为他搞怪,没管他乱转的视线,直捣重点,点点他的作业本。
“呃,不是……”简一鸣跟每个被老师抓包的学生一样,不想写作业的人开始胡乱找借口。“我说,那个,你的房间怎么什么都没有?”
“没有来得及布置。”符盛蓝的答案出乎简一鸣的预料。
“什么?”
“没有出去买东西。”
两个男的生活在一起就会这样,有保姆阿姨解决大部分生活问题之后,剩下的就随随便便凑合着过。
焦怡在的时候还会每周买花,现在他们的绿植都是靠保姆阿姨才勉强活下来。
简一鸣诧异:“就算在临城出门也不行吗?”
符盛蓝闻言,侧脸去看瞧简一鸣,小傻瓜简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漏嘴了,头就磕上了桌子,捂脸假装自己不存在。
蠢蠢的样子。
符盛蓝心里那刚刚点起来的火苗好像点燃了木头一样,带着木质的香味充盈了他的内心,那点奇怪的不舒服没有了,反而有点想笑。
简一鸣等了又等,审判的大锤没有砸下来,狗狗就从自己的指缝间去偷瞄符盛蓝。由于头发扎了起来,能让简一鸣清晰地看到他表情上细微的变化,有点纠结和害羞,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就好。
符盛蓝纠结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之前?”简一鸣食指和拇指之间比出了一个小小的距离,“就知道这么一点点。”
符盛蓝:“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什么难听的报纸上都写过。”
看着简一鸣吃惊的样子,符盛蓝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从新闻报道上看到的,估计是符滨河为了他提醒了简一鸣。
“其实他们两个早该离婚了。”符盛蓝放下了笔,没有了写作业的心情。“姐姐是这么说的。”
重新审视这件事,父母离婚也不再那么难以接受,病房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分开对他们或许更好,病房里还有他的姐姐。
他生病的、阴晴不定、脆弱不堪,格外清醒的姐姐。
简一鸣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呢?”
“我吗?”符盛蓝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我觉得她说得很对。”
这个答案让简一鸣感觉好像跳进了水池里一样,空气忽然就从他的周围全部逃走了。
“那你为什么……”
卫丛再三警告过,但简一鸣已经不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