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开口,“刚才是在生气。”
尤禾有些惊讶的语气:“啊?在生气?”
打游戏打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一个人生闷气?
贺洲看着她,气消了,现在就剩下些无奈:“为什么不还击呢?”
尤禾一下子明白,他是在说Fairy的事情,她肩膀往下一沉,也算是松了口气,先是感叹了句:“啊,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就还好,很好解释,也不算是什么麻烦事。
尤禾是真的生怕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人不开心了。
“没有必要的。”她往后一靠,后腰抵在门把手上,“这就像是一个闯关游戏,你要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要面临的挑战实在是太多了。”
贺洲敛了下眸,表示默认。
尤禾继续解释。
“我们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所以在这场游戏里,要把精力留给更难的关卡,不能浪费在前面这些小蝼蚁身上。”
“他会做什么,会说什么,我都猜得到。”
尤禾说到这里,顿了顿,觉得腰上有些疼,往前倾了些身,却没想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倏然拉近。
呼吸在夏夜燥热中交错。
“既然你知道我是Free,你就应该知道,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我都有见识过了。”
Free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他应当知道。
所以现在不再为这种人生气,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她没有精力生这个气。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拦住我们的去路,或许也有人会继续污名化我。”尤禾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我们当下最重要的,依旧是怎么拿下比赛。”
“贺洲。”
“这是ED最关键的一个赛季,我们的主线任务是,赢比赛,拿冠军。”
至于那些支线任务么——
“而且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尤禾轻笑,抬手起来戳了一下他的眉心,“Fairy现在的情况,还不足以让整个联赛对此行为抵制或者增加规则,我们还需要再等等。”
她是LPL第一位女选手。
对于女选手的某些规则制度尚未完善的情况下,有些坑只能她自己先踩过去了,踩踩水坑,也就是溅起一些泥,并不影响前行的。
要跟Fairy掰扯到底的话,就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和资源进去了,而且尤禾也觉得,Fairy继续这样下去,自然有人治他。
他目前的情况,倒是轮不到她出手耗费这个精力。
两人在这儿说着。
贺洲这时候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声音柔和了些:“我知道了,但…”
“嗯?”
“我就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尤禾稍微愣怔半秒。
怎么告诉他呢,自己从小就是一路受着委屈长大的,她原本就觉得,人这一生,本来也就是吃苦来的,能有一件事能如愿,也算是幸福。
就像现在,她能在LPL继续打职业,能站在这个舞台上实现年少时的梦想,就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但贺洲的确不一样。
他应当是从小就家境优渥的天之骄子,也没受过什么委屈,所以遇到事情,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这时身后响起的敲门声救了她。
“贺洲、尤禾,你俩在的吧?”是陈然的声音,他敲着门。
尤禾回身开门:“在呢,怎么了?”
“刚看你们没在训练室,问了下。”陈然的脸被手机屏幕照亮,随后他将手机递过来,“现在事情闹大了,等着SE出来下跪道歉吧——”
尤禾这才定睛看他手机上的信息。
是有现场的观众刚好在比赛结束的那会儿录了像,虽然距离不太近,看不清选手们的表情,但动作什么的都是清晰的。
-【谢邀,人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