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上几顿饭,但也不能顿顿肉。草原上没有麦秸木柴,烧的粪还是晒干的,哪有那么多粪留他炖肉。
韩子仁道一声谢:“我们吃过来的。”
“听说太子也来了?”
话音落下,门帘被掀开,从里面出来一小娃娃。
韩说看过去,眼熟:“太子殿下。”
小娃娃矜持地点点头:“我知道你,你是韩韩本家。”
这话要是从成年人口中说出来就是很平常一句话,甚至有点无礼,毕竟前几日韩说也有幸得封侯爵。
可换成他,韩说就觉着了不得,因为小孩五岁:“殿下记性真好。”
小孩点头:“我聪慧啊。父皇说的。”
韩说心说你不强调我也知道:“陛下说得对。殿下也吃了?要不要跟臣一起再吃点?”
小孩摇头:“我想去看看我的牲畜。”
这话叫帐中诸人相视一眼。
卫青颔首:“陛下说了,最后剩多少都给太子。他喜欢养这些。”
公孙贺:“长安方圆百里的人都来认养牲畜也得剩几十万头。”
“没有那么多人。陛下已定期限,十天。十天后在这里卖,或拉去东西市卖。卖的钱充盈国库。卖剩的零头给太子。”卫青朝长安方向看,“长安城南有块地,正在建,竣工后就在那儿养。”
那块地众人皆有所耳闻,因为不止一人打过那块地的主意。
公孙贺:“不是留着给太子建博望苑的吗?不招揽贤士,改养各种牲畜?”
卫青颔首。
公孙贺怕帐外的小太子听见,低声说:“胡闹。”
陛下胡闹的事何止这一件。卫青笑笑假装没听见,令众人快些用饭。
韩说端着一盆肉进来,见卫青在此,放下盆行个礼:“大将军,太子殿下去牲口圈了。”
“我听见了。他不哭不闹,不叫我哄,不必管他。”卫青知道小外甥乖,但他对幼儿没信心,总担心他们突然发疯大哭大闹。
卫青出征前他的次子才满月,跟哭神转世一样,没有吃到嘴里哭,对外面好奇哭,没人守着他哭……卫青行军途中不止一次担心他把长平侯府淹了。虽然他知道不可能,可他就是忍不住。
韩说:“小太子很乖。上次陛下要打他,他也没哭。”
只看了前半段的将军不禁说:“哭了。很惨。我离很远都听见了。”
卫青顿时觉着丢脸:“装的。只顾扯开嗓子嚎,忘了哭得流泪。”
那位将军下意识看旁人,所有人都微微点头证实这点。
帐中沉默片刻,那位将军惊呼一声,众人看他,很奇怪。他解释:“小太子天生帝王啊。”顿了顿,“皇帝不能是个软蛋。像朝中那些人,时不时要跟匈奴讲和,听他们的现在被炖的可能就是咱们。皇帝也不能太独断,无论对错都是他说了算,迟早成昏君。像小太子这样正好。”
卫青笑着摇头:“别夸他了。小孩不经夸。陛下说他聪慧,他逢人就炫耀。仿佛身怀巨宝一样。”
“巨宝”二字一出,众人齐刷刷朝他腰间看去。
起初卫青随身携带匕首,众人没有在意,因为他们都有,匕首偷袭时好用,行军途中也可以切肉切菜。偷袭右贤王那晚,卫青拿着匕首切瓜砍菜,结束后匕首上没有一丝痕迹,火光下甚至反光,他的几名校尉好奇非要看看。
卫青不好拒绝,递出去之后,没到天亮人尽皆知,大将军的匕首是个宝。
“太子送的。”卫青决定回去就把匕首收起来。
众人相视一眼,三下五除二快速用好饭,令兵卒给忙碌的人送饭,他们不约而同朝牲口圈走去。
还没靠近就听到奶里奶气的声音:“这头好啊?为什么呀?能生好多小的?真的吗?”
众人相视一眼,悄悄上前,小孩对面几个男子身着短打,头戴草帽,一看就是乡野小民。众人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