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年的天翻地覆,足以让她现在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了。
夏青棠虽然只有高中学历,但她文科学得还不错,后来也看了很多小说,特别是做保姆的时候,她把表妹夫书架上的中外小说几乎全都看遍了,所以写个文章居然还挺顺手的,不过到底是第一次写这种文章,还是有很多问题。
但她现在已经有对象了,别看谢瑾萱同志是当兵回来的,可人家是能写文章的,现在在省委做得也是秘书相关工作,每天都要写文章的,所以夏青棠就请谢瑾萱给她修改润色了一下。
经过修改润色后,这篇文章就很符合当下报纸的需求了,谢瑾萱又帮她分别投稿给了本地的日报和工人报。
谢瑾萱说过了,这篇文章写得正是时候,工人报肯定会刊登出来的,说不定还会有记者来棉纺厂采访,问问齐厂长到底为什么要进行这项不合理的创新。
这个年代,大家对报纸都有一种非常神圣的憧憬,能登上报纸的,那可是了不得的重要事件,工会主席只要看到这个文章了,也会第一时间拿去做文章的。
到时候,不管齐厂长收了孔家多少好处,都得乖乖吐回去,然后把夏青棠的问题好好解决。
但这会儿工人报那边还没回音,夏青棠也只能等着。
看冯主任那副头疼的模样,代表的工友就说:“小夏的事儿先不说了,她不能干活,我们也认了,但是主任你总得再找两个能干活的劳动力过来吧?厂里不是早就说了,要给咱们指标的吗?”
“这个我也在催了,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别的岗位上的人,谁愿意来咱们仓库干啊?不过大家放心,齐厂长倒是答应我了,维修班的老赵这个月不是退休了吗?他小儿子马上就回城顶他的职位进厂,但是维修班人已经够多了,加上小赵也不会维修,所以会把他分到咱们仓库来。他在乡下种地多年,力气肯定大,大家就放心吧,不超过五天,小赵肯定能到岗的。”
多一个劳动力也能缓解一点儿问题,见冯主任给大家做了保证,众人这才散开,开始去干活。
但夏青棠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干,因为齐厂长居然还派了一个眼线过来盯着,说是要看看有没有人偷懒不干活。
实在是没办法,副主任赶紧想了个法子,既然夏青棠搬不动大件儿,齐厂长又不给她特殊化,那就把一些大件儿拆开,或打包前就让夏青棠一个人去搬,搬到地方了再给打包好。
反正齐厂长的意思就是要让夏青棠吃苦嘛,那仓库就表现给齐厂长看。
“有什么意见吗?”副主任看着夏青棠,生怕她不服从自己的安排。
夏青棠却很干脆地说道:“没有意见,保证完成领导安排的工作。”
她结结实实干了一整天的体力活,身上的灰布衬衫都被汗水湿透了,到下班的时候,连腰都直不起来,但心情却非常轻松。
短时间吃点苦是必要的,她现在要的就是整个厂子都知道她是齐厂长特别调过去的搬运女工,而且完全服从领导的安排,没有任何偷工减料,到时候不光整个仓库能给她作证明,其他工友也可以。
越多人知道她因为这个离奇的调岗受过伤、吃过苦,对她就越有好处。
下班的时候,夏青棠故意穿着汗湿的衬衫,顶着略蓬乱的头发,拄着一根竹竿子混在下班的人潮中一瘸一拐慢慢往外蹭,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一车间的工友老远看见她,也赶紧围过来嘘寒问暖。
“小夏,你怎么这样了?别是又受伤了吧?”
夏青棠虚弱但坚强地说道:“我没受伤,也没事,就是搬了太多东西,身上有点儿受不住,腰直不起来,腿也拖不动。唉,还是我太没用了,辜负了齐厂长对我的栽培。”
温晓丽又红了眼眶,她大声道:“怎么能这样啊?你才刚刚出院啊!你是工伤住院的,现在是又想让你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