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只觉自己头皮一紧,头发根部连着皮肉,疼得厉害,她眼前一黑,被朱艳摁在梳妆台前。
她的脸颊微红,气息都不均匀,头被朱艳死死摁着,半分都挣脱不得,委屈夹杂着害怕,沈娇娇整个人不住地颤抖。
“不……不是的。”
不是她说的那样!
沈娇娇极力地想解释,可朱艳身后跟着那一群侍妾都是垂着脑袋不敢言语,有胆子大点的时不时朝着这边偷瞟过来,朱艳一记眼刀,那些个偷瞟的连连垂首低眉,不敢再有所动作。
“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过苛责了吗?”朱艳看着镜子里被她扯着头发的沈娇娇,眼眶微红,楚楚可怜。
她就是这种神情惹得老夫人怜爱,在赏花宴上大触自己的霉头。
朱艳勾唇轻笑,手往后一移,沈娇娇梗着脖子往后移了移。
“我……”沈娇娇的眼中盈着泪花,疼得受不了,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朱艳笑得轻快,气定神闲地打趣道,“可是今个太早了?又没用膳,要和段姑娘一起用膳才行?”
到底是自己和阿丰碍眼了,还是自己去和段姑娘用膳让朱艳心里不高兴了?
她知道朱艳一向讨厌她,所以便百般忍让,处处隐忍,朱艳却始终变本加厉。
沈娇娇连连摇头,朱艳却视而不见,语气更是嚣张起来:“既然各位姐妹都说了,按照靖安侯府的规矩,自然是要禀告夫人处理的!”
“沈娇娇,只怕靖安侯府那口枯井,实在是有些空荡呐!”
朱艳话音刚落,跟着朱艳来的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大都是附和朱艳之语,一瞬间将沈娇娇推向了风口浪尖。
“府中新进的杂役不懂规矩也就算了,你又不是刚入府的姑娘,如此不知检点,倒真是丢了靖安侯府的脸!”
“平日里看着乖巧和顺,竟然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实在人神共愤,若不是朱姑娘发现,只怕日后定是要酿成大祸。”
“谁知道呢?我知道她家里就两个人,老母亲的品行就十分不好,弟弟更是在街头三天两头和人打架斗殴,到底是些不入流的。”
沈娇娇脑子嗡嗡的,众人七嘴八舌,将她定上死罪,让她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沈娇娇的房门吱呀一声,那人的脚步轻盈,走起路来半点声音都没有,朱艳秀眉微蹙,正想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过来,刚一转头就看见了段兰曼。
“夫人本意是辞宇庐之行为靖安侯祈福,靖安侯府众位侍妾都应该尽一份薄力。”段兰曼扫了一眼众位侍妾,她身穿淡青色的衣裙,衬出几分清贵,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淡淡的,眸底有几分愠怒,沉声道,“万不是让大家到辞宇庐来起哄的。”
朱艳一怔,连忙送开了沈娇娇的头发,退到一边,十分惊慌失措。
“段姑娘……”
众人看朱艳行事,自然都闭了嘴,此刻倒是鸦雀无声,静的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沈娇娇头发被揪得凌乱极了,朱艳刚一松手,她头皮一松,神经已经麻木,起身都是晃晃悠悠的。
看见段兰曼,她的眉眼淡如初月,明眸皓齿,只是冷冷的,并不亲易近人,和那日一起用膳时判若两人,沈娇娇咬了咬唇角,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沈娇娇站在朱艳身后,心中泛着酸泡,平日里朱艳怎么欺负自己,她都不曾这样委屈过。
现在莫名的心中憋闷,头发揪扯感孩在持续,她低头看着地面上自己被扯下来一缕缕的青丝,第一次看着朱艳的背影,有了怒意。
这厢朱艳见到段兰曼,扯了唇角轻声笑着解释:“段姑娘,我与沈娇娇都是一个院的,自然是要给她安顿安顿以后在侯府的言行举止……”
靖安侯府侍妾不少,段兰曼凭着靖安侯未婚妻的名义也就端坐了几年这未来女主人的位置,学着同老夫人一样打点府上大小事宜,奈何段兰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