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已经将自己褪了个干净,周逢连忙将被子给她盖上,手上的干巾胡乱抹了两把脸,就甩在床榻边。
榻边的人饱受折磨,榻上的人浑然不知。
她藕白的手臂压住了周逢放在床榻上的小拇指,肌肤相贴,他一瞬间的愣神,很快便站起身来,对着沈娇娇:“若不是看你身体抱恙,我一定是要将你赶出去的,今日就暂且收留你一晚。”
周逢说完,心里有些畅快,但还是堵堵的,有点喘不上来气。
“明早你要是不对我道谢,有你好果子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说这些话,好像自己说出来之后,能让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结果就是并不如周逢所愿,而且大相径庭。
第二天一早,躺在地板上的周逢是被一个枕头给砸醒的,力道不大,但是还是挺疼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床榻上的女子星眸怒瞪,指着他的鼻子:“我昨日还好心给你说掌事姑姑会带你慢慢熟悉府内的事务,你这小厮就恩将仇报!”
“我是靖安侯的女人,就算是个妾室,也容不得和其他男人共处一室!”她哽咽的声音小而软,“你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我一定要告诉老夫人,把你逐出靖安侯府!”
一声声的抽泣让人不由心中痒痒,抱着被子哭的模样娇软可爱,落下的泪珠让周逢一阵慌张。
“不是!我没有!”
他的声音比起沈娇娇而言,有过之而不无极,两个人都在试图自证清白,倒是乱成一团了。
“你没有?”
“你没有我现在怎么躺在这?还衣衫不整?”她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侯爷虽然不经常回府,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老夫人要是知道,一定会把我填井的!哇啊啊啊啊……”
周逢缓缓冷静下来,暗想还好自己说不喜热闹,专门让母亲给自己的房间选的偏远隐蔽,要不然大清早一声嚎,肯定惹得靖安侯府全府上下来围观,到时候自己想隐秘行事都难了。
“喂!”周逢粗声粗气,喊了一声,带着无形的威压和气势。
榻上的人愣住了,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的看向周逢,眼眶红红的,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白兔,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啪嗒一下落在被子上,晕开一团水渍。
周逢语气软了些许:“昨日你发烧昏迷了,我给你喂了点药就躺下了,你一觉睡到天亮,一醒来就开始责怪我。”
“虽然说你好心给我说掌事姑姑会带我了解府内事务,可我也算是救了你,要不是我,你昨晚高烧不退,东正房昏倒了,还满身的中药味,不烧死也冻死了。”他缓缓走近榻上的女子,轻声说,“衣服是你自己解开了一点。”
“毕竟,你身上还有一股子中药味呢!”
沈娇娇怔愣了一下,用鼻子嗅了嗅,昨晚朱艳的耳坠没找到,被春桃一桶药水浇了个透,爬树还被这小厮看到,她自己倒霉到了极致。
她嫌弃的呸呸呸了几声,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将信将疑,问的小心翼翼,看得周逢扑哧一笑,他两三步走到桌前,坐在椅子上。
“要不然呢?”
“我是新来的仆役,根本不认识什么人,更被说找来一个丫鬟了。”周逢连连诉苦,“还好我武功好,翻墙出去给你找了药来,喂你喝了之后,你倒是退烧了,这身上难闻的药味还是四处蔓延。”
“你是靖安侯的妾室,我一个小厮肯定是不敢对你怎样的,就像你说的,靖安侯给我赏几拳,那我肯定是吃不消的。”周逢以手做扇,在空中象征性的扇了扇,另一只手捏着鼻子,声音闷闷的,语气说不出的可怜,“只好委屈委屈我的鼻子,闻了一晚上难闻的气味。”
周逢说的有理有据,沈娇娇心下一阵不好意思,质问和指责再也说不出口,心里涌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