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朱艳两人同住在西偏房,朱艳是前些日子老夫人给侯爷相中的姑娘,今日去了一趟动正房给段小姐送衣服,回头就说自己的耳坠不见了。
沈娇娇只说了一句朱艳的耳坠真好看,众目睽睽之下,朱艳将耳坠卸了下来,给沈娇娇看,她记得将耳坠绝对还回去了。
朱艳却一口咬定沈娇娇没有还,沈娇娇为自证清白,只好来东正房寻,还没等找见耳坠,就看到有人出来了。
东正房本是老夫人亲定侯爷的未婚妻所住之地,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这些闲杂人等说的就是沈娇娇一类了。
只是脸蛋漂亮,身材姣好,出去站在靖安侯府前让靖安侯看一眼觉得赏心悦目,心情舒畅的存在。
“你去的时候可千万别被发现,我们去都是为了奉承段兰曼的,为了日后她能给侯爷说一两句好话,要是段兰曼知道你擅闯东正房,一定会告诉老夫人,然后将你大卸八块。”
她葱白的十指来回翻着,暗想早知道不夸她的耳坠好看了!
春桃费力的将半人高的木桶一点点推到院落中心,眼看着再有几步就推到边缘,东倒西歪的柳枝时不时顺着风飘到春桃的脸上,沈娇娇眼看春桃越走越近,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连忙屏住呼吸,心跳快的厉害。
这时房内的有一扇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从房中走出来一位女子,她面容姣好,皮肤白皙,脸颊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唇色十分苍白,只穿了一件里衣,冲着春桃的方向喊道:“春桃,你先别急,我来帮你。”
春桃一听这话,连忙上前:“姑娘身子抱恙,本不该出门……”
“春桃,木桶中的汤药沉重,让你一个人搬怎么搬得动?”她虽发着烧,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掌心的温度更是灼热,落在春桃手上的那双手,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十分温暖,“你我之间,本就是相互依偎,若是今日你搬的受了伤,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春桃顿了顿:“姑娘……”
眼前这位主,是老夫人为靖安侯选的未婚妻,东正房的主人段兰曼。
要说前些年靖安侯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今日在牙婆子手上救被贩的孤女,明日在万木春喝酒的时候赎一位姑娘,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倒真是说的一点都不夸张,靖安侯从军之后,倒是性子沉稳了许多,但对女眷却是远不如从前上心,靖安侯现已年逾弱冠,跟着大人在军中日子久了,对莺莺燕燕的女儿家更不在意,近年来更是传出冷心冷面,不近女色的传闻。
老夫人便一日比一日焦急,凡是从前靖安侯有点关系的女子都一概收入靖安侯府养着,或是丫鬟,或是妾室,其中身份略高的便是这位段兰曼,她的母族是靖安侯一起行军打仗的将门,性子却是随了在朝为官的父亲,大方知礼,深得老夫人欢心,自然也便成为了靖安侯府中众多姑娘们的主心骨。
靖安侯中的侍妾越来越多,靖安侯归家次数却越来越少,市井小民多谣言,更有甚者说靖安侯有龙阳之癖。
这可气坏了靖安侯府中的老夫人,将府中的姑娘们一个个都骂了个遍,就连老夫人已经选定的靖安侯府未来的女主人都挨了训。
沈娇娇自然是没有挨训的,她还没有能去老夫人房中挨训的资格,她看段兰曼和春桃两个人正说着话,大抵是短时间内不会往前走,这才缓缓呼吸起来,声音尽可能降到最低。
“侯爷即将回京,今日老夫人说的也只是担心侯爷,一时情急才会如此,姑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这院中的女人,但凡听到侯爷两个字,大都两眼放光,谁不知道这是她们唯一见到靖安侯府男主人的机会,可段兰曼一听到侯爷,神情落寞,就连嘴角也挂着一丝苦笑,让人不懂其中因由。
春桃猜想了半天,段兰曼大方知礼,温柔贤淑,心思也极为敏感,老夫人今日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