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催别催。”王铁锤捧着一叠长方形的扁盒子, 大包小包地从楼道里跑出来,“你一催我都慌了。”
宁瓷从地上提起王铁锤那两个沉重的铁锤,面色凝重地压低声音, “警卫员来了。”
“这么快?那个老板报的案?”王铁锤把扁盒子夹在胳肢窝里,“那我们快走, 铁锤你拎得动吗?”
“问题不大。”两个铁锤加起来近百斤, 短距离内对宁瓷来说不算负担, 她还能再扛一个王铁锤。
“你的速度,最快就是这样了吗?”宁瓷提气,长腿一迈回头发现王铁锤没能跟上自己的脚步。
“我已经很努力了。”王铁锤极速奔跑,气喘吁吁, “我们这是往哪里跑?”
这样不行,警卫员还有两分钟就要到了。
“你怎么停了?跑啊。”王铁锤看着宁瓷停下,跑到她面前调整自己喘急的呼吸, 催促道:“这你就跑不动了?”
“我抱你。”宁瓷把两个铁锤递给王铁锤,不由分说地一手搂肩一手搂腿, 没有给王铁锤拒绝的机会, 强行把她整个人横着抱在怀中。
王铁锤臂弯里挂着好几个背包, 怀里揣着自己的宝贝铁锤, 胳肢窝用力夹住装着药品的盒子。
宁瓷运转内力, 王铁锤感觉自己在飞翔。
“果然......”王铁锤的声音在风里散开, “上次在小区里, 我就说你会飞......”
“你和你的贪婪加起来, 真的有点重。”宁瓷咬着牙坚持, “改天我教你飞。”
宁瓷抱着王铁锤,两个人姿势诡异且臃肿地在路人诡异眼色中穿过黑湖街拥挤的街道。
“3007。”宁瓷呼叫悬停在半空中的飞车降落。
“我的天,这是谁的车?!啊, 它停在我面前了。”王铁锤从宁瓷怀里落地,看着慢慢降落的黑色飞车流下口水,“保安这么赚钱吗?这合理吗?我要闹了!”
飞车门打开,宁瓷把王铁锤塞进车里,“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多年刺客生涯,宁瓷骨子里对于警卫员有一种天然的提防与警惕,下意识地避免和她们正面交锋。
宁瓷绑上安全带,“我们现在往哪里跑?”
“咚咚锵铁匠铺。”王铁锤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说,“我们不从出入口走,走狗洞。”
宁瓷一边输入目的地,打开紧急避险模式,一边:“?”
“这你也不知道?”王铁锤挠了挠头,“基地出入口进出都要扒层皮,她们管这叫纳税。”
“狗洞好啊,狗洞免费。”王铁锤在位置上舒服地躺下。
宁瓷终于清楚小区里那些植物人的来源了。
贫困的业主们为了避税走各种奇怪的通道,她们成为植物人以后也按照惯例避开了出入口的处决场。
窗外的景色飞速划过,宁瓷听着警笛声越来越远。
“这就是有钱人的视角啊。”王铁锤一刻也不安分,扒在车窗玻璃上往下看。
基地普通居民出行依靠浮轨车,或者原装的两条腿。
浮轨车内的玻璃窗只能看到广告,看不到半点风景。在地上走就不用说了,和天上的视角天差地别。
“我以前一直觉得第四基地破破烂烂,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墙壁是掉皮的,路灯也是坏的。”王铁锤说,“原来是我看世界的方式错了。话说你这是哪来的车?感觉一个零件能把刚才的武器行包圆了。”
“赵染的车。”宁瓷说,“你好吵,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宁瓷需要一点时间思考,她感觉自己偏轨了。
今天早上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准备休假的小保安。
今天中午,她的小区被炸了,她回到起点成了一个失业的流浪者。
今天下午,此时此刻,她成了一个被警卫员追着跑的......逃犯?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