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靠着栏杆,有些不知所措。 秋禾拉着他的手,带他跑到操场去和大家做游戏。 那时他们都很快乐,只是后来一切就变了。 印象里,细阳的春秋天格外的长,这样天气不冷不热,最适合穿各种各样的漂亮衣服。 那几年,学校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给学生定做校服,甚至也没有任何服装上的规定。 同学们总是比着穿各种各样好看的外套,裙子和球鞋。 唯独秋禾,她总是积年累月的穿着一件像破床单一样烂糟糟的格子外套。 外套是表姐九十年代就淘汰了的,没有口袋,风一吹就没了形状。 左胸前有一只拼布的蓝色小熊,袖口磨的毛毛的,肘部打着土气的黄色碎花补丁。 里面总套着一件不是肉红就是草绿的手工织就的毛衣。 脸和脖子上总是四处乱飞着晴纶毛线的碎毛毛,因此她的脖子和下巴总是红红的一片。 秋禾喜欢语文课,喜欢上台演讲,喜欢绘声绘色的讲故事,喜欢在角色扮演中扮丑逗大家哈哈大笑。 可是她却并没有因此格外招人喜欢。 秋禾在语文课上是老师的捧场王,每一次老师提问,她都满怀期待的把手举得高高的,以求能换来老师的表扬。 她的期待被别人看不起,于是她就装作混不吝的样子保护自己。 可她看似毫不在乎的模样,实际上被威胁了连头都不敢转过来和人正视哦。 沈均看到的是热烈和坦诚。 沈均知道自己是个好学生,好学生的代价是要失去自我。 他随时随地准备安抚父母,讨好老师。 他向往着她的放肆。 她的赤诚得不到回应,随着年级的增长,她课上有多能折腾,课下就有多沉默。 四年级的时候,班上转来了几个男孩儿。 男孩儿们很快和班上的孩子以一种开过度玩笑的方式联络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个子最高的秋禾成了他们群起而攻之加深感情的首选目标。 无论什么时候,秋禾都会装作一副玩世不恭大咧咧的样子,好像只要她不在意,一切就只是玩笑。 她守着她自卑的底色,在每个被孤立的角落里,望着总是楚河汉界隔着她的一堆光鲜亮丽的同学低着头。 无论课上还是课下,她总是驼着背,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声音还算正常,转而就变成了蚊子腔。 叫她大傻个儿的声音还是无处不在,每天一到学校,放下书包,抬起头,就会和一群不约而同看向她时怪异的眼神相遇。 她向他们一再解释自己的年龄,可是除了奚落和阴阳怪气的怪叫声外,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越是揪着她身体特征方面嘲笑,她越觉得自己的遭遇是件矫情且可耻的事情。 她就想讨好他们,只要讨好了,她就是最正常不过的孩子,和沈均他们这些优等生一样,每天带着爱与祝福来到校园的孩子。 四年级上到一半,她妈妈书店倒闭了。 一堆积压的儿童书籍卖不出去,穆妈索性都搬回了家里。 秋禾看着架子的书山书海,并没有体会到一丝丝妈妈生意失败的有心无力。 互联网没有普及的年代,人们靠看书打发时间。 班级名著分享会上,她把儿童插图版的《红楼梦》带到学校。 那套书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