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不太认识。 酒过三巡后,一群人纷纷觉得无聊,开始找小辈儿取乐子。 姑父突然打量起默不作声的她来。 老头儿夹着烟:“这孩子,十多年没见过了,上次还是在那个谁家,刚生下来,像个小猫似的。” 他咧着嘴,在桌子一角弹掉烟灰:“你爸妈那个时候不要你,你还记得吗?把你扔在农村,晒得又脏又黑。” 秋禾冷笑一声,并不会真的生气。 谁不知道穆妈是因为打不掉才生的她。 秋禾也知道是自己害得全家无法实现“一步接男”的伟大理想,还要多花钱养她这么个“废物”。 她能活到现在,读书,上学,多亏了父母亲戚们大发善心。 亲戚每次见了她,都要提这茬儿好让她不忘本。 她当然,不能忘,也忘不了。 从出生即受恩惠,这故事是聚餐不可或缺的甜点。 她轻飘飘的叹了口气,举着杯子站起来:“咱们家族的人哪有记性的不好,敬您一个。” 姑父得意的点点头,也站起来挺着大肚子,举起杯子,叼着烟,歪着嘴:“这孩子工作后,我看呐,简直像个教授。又懂英语,又能教学生…” “听她爸妈说,烧菜烧得也好哦。” “我就说嘛,赶快结婚,生孩子,教育下一代,贤妻良母,谁娶到家谁有福气。” 秋禾用眼神挨个儿打量“夸奖”她的人。 接着,一脸无辜的看向姑父:“咱们家人记性都好,我高中的事儿还记得一清二楚呢,记得有天晚自习放学,我去公园书店买书,看到您和一个阿姨在树下……。” 话还没说完,姑妈举着果汁差点怼到了秋禾的面前,一边背过脸让姑父坐下:“禾儿现在有出息,你光翻老黄历干嘛。” 姑妈忍气吞声半辈子,才拿到了贤妻良母这个奖杯,确实觉得了不起。 可贤妻良母在秋禾这里是莫大的羞辱。 谁天生就是给人洗衣做饭的? 看到一根接着一根沉默不语抽着烟的姑父,秋禾的脸上依旧挂着友善笑容,慢悠悠的坐下来。 不远处坐着的姑父家的亲戚面子已经挂不住了,她没搭理,只是开始刷不礼貌的小手机。 郑涵刚好下班,问她回家以后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闹心。” 她抬头扫了眼烟雾缭绕中的姑父,短短五分钟,他的尴尬已经烟消酒散。 他像鸭子一样夸张的咧着嘴笑着,举着烟在一群光可鉴人的脑袋们的簇拥下,大力描绘起着未来的国际经济局势。 也许聊未来经济太多飘渺,诸子百家又不太接地气。 他又做了点补充,绘声绘色得说起在细阳房地产大亨饭局上目睹的糗事。 秋禾嗤笑一声,继续哒哒哒敲击键盘。 姑妈突然看向玻璃门外,高声招呼谁进来。 秋禾也跟着抬头看去,正好撞见了表姐炽烈目光。 姗姗来迟的表姐在店外站了一会,接着跟在停完车的姐夫身后快步走进店里来。 她先是悄悄绕在秋禾身后,一把揽过她的脖子,冲着她露出了罕见的友善笑容。 秋禾叫了句:“姐姐好。” 表姐没有应答,仰着下巴走到圆桌靠墙的那一面。 坐下后,边烫碗边旁敲侧击。 她刻意抬高嗓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