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踩的这间屋子是我两年前,给大强新建的,算还了他的。我可没有亏待他。” “你给建的,那是你看到大强有钱了,讨好他而做。光看这个房子也就普通六七间,能花多少钱。不过两两银子,可大强爹当年留下了超过三千两银子。你偷偷将钱拿了不说,若不是小堂侄喝酒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此事。” 两人一人一句争论,火药味十足,渐渐就要打起来。 “大伯,小叔。”苗大强对两位叔伯行礼,苗家三兄弟,苗大强的爹排行老二,他娘生产时难产而死,他爹在外跑船运,攒钱精心养育苗大强,六岁开蒙上学。在苗大强十岁时,遇水难出船祸,连人带货落入水中。苗大强在爹遇难后跟着苗堂伯。 苗大强温和又不失气度:“天晚了,两位叔伯不要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我知两位是为我着想,只是我与花花心中已有计较。花花正直壮年,我请了名医来看,她的脉象康健,适合怀孕。过个几年若真怀不上,花花也打算给我纳几房妾室,绵延子息。” 苗堂伯一听苗大强打算纳妾,急道:“切不可纳妾。妾室是家庭争端的起源,不利家庭和睦。能在自家选就在自家选,左右都是自家血亲。” 苗堂叔也道:“对,大哥这点说的有道理。你这么大家产闹出什么兄弟阋墙之类的,搅得家败人亡就得不偿失了。” 苗大强笑道:“这不是还有几年么?大伯小叔放心,我们会将这事处理好。”他朝旁边招招手道:“来福,备好上等马车,请两位老爷回家休息。” 苗堂伯和苗堂叔喃喃开口,见苗大强笑容温和,语气不容置喙,立刻歇了气。 等苗家两位叔伯离开后,苗夫人趴在苗大强胸口哭了起来。苗大强紧紧抱着安慰,不发一言。他们幼儿刚死,堂叔伯们丝毫不体谅他们丧子之痛,一心念着争夺家产。 快到丑时,苗家夫妇才睡下。 白岫再次来到卧房,心镜已经大为不同。她感念苗夫人这样的富豪太太,居然背地里也有如此心酸往事。她对流意道:“流意,辛苦你制一个梦境,告诉苗夫人,顺利已经进入冥界。六日后即将投胎,请苗夫人六日后来荣兴村土地神庙承孕。”报梦是从蓝雨身上得到的灵感。 流意挥手,白光微闪,床上的苗家夫妇同时梦见了同一件事。有些事,光告诉一个不够,两个人的效果翻倍。 白岫总觉得这房间有股奇怪的味道,她循着味道找。 “床底下地砖下三寸,你看看在不在那里。”流意道。 白岫倾身趴在床下,头埋入地里三寸,是一个黑色巴掌大的罐子,气味刺鼻。她起身捂住口鼻,道:“这东西很诡异。” 流意再次闻闻味道,心里有了几分了解:“一些害人的小把戏。” 这间房子是苗堂伯所建,白岫睁大眼睛,秒懂:“是伤身之物?” 流意点头:“我通过梦境告知两人一声。” 白岫她转念一想,这房子是苗堂伯三年前所建,那个时候应当是顺利刚刚出生。顺利之所以夭折十有八九就是这个黑色罐子惹得祸。心中气愤不已,道:“真不是东西,谋夺了他爹的家产还不够,还想贪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