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本年度十大穷村的土地神来判官司领救助供奉。” 一个白胡子老头,一席青衫,捧着一个花名册,眯着眼睛,逐字逐句看:“荣兴村,咦,连续百年还在穷村首位名单上,这政绩保持很稳定。” 这里是冥界阎罗宫一处大宫殿,能容纳万鬼,四周墙上挂着鬼气森森幽黄的灯台。宫殿最前头是一处白骨垒砌的高台,两边挂着白绸花,中间一条大白条幅,上面写着:九州土地神年会。整个场景布置与灵堂不遑多让,若是再来一段吹拉弹唱,哭嚎几声等会就可开席吃饭了。 台上面摆放四张血红的桌椅,坐着四大严肃的判官。 “桐子村,看错了,桐子村已摘掉穷村帽子。不错,恭喜恭喜。···”白胡子老头,陆续念了十个土地神的名字。 大宫殿靠后位置圆桌旁,坐着一个年轻女子,一双黑葡萄眼睛灵动,充满真诚。她叫白岫,是荣兴村土地神,正接受各种视线打量,脸发烫,手指局促扣在桌面上划出细碎‘嘎嘎’声。 “请念到名字的土地神快点上台领救助供奉。”白胡子老头催促,眼睛定格在白岫身上,其他九名念到名字的土地神,正在穿过挤挤密密的人群往高台上走。 唯独白岫挪不开步子,这又不是去领奖,这是去被打脸的!领救助供奉的换句话表示,这是上年度土地神政绩中的垫底差生,与学霸差了一条马六甲海峡的学渣。 每个土地神庙都有信徒供奉,或水果,或香纸,或善款等,这些供奉折算成冥币,形成排名。最少的是荣兴村,少的让人心酸,没有一个铜板的供奉。 白岫收到白胡子老头盯着目光,她微微抬头一看,那老头眼睛都要瞪爆了出来。白岫定定心神,起身往高台走。 旁边一个声音小声道:“荣兴村又换土地神了?” “任职大半年了。” “这哪里骗来的漂亮小女娃?太不厚道了吧!” 白岫穿过人群,来到高台登记领救助供奉。土地神需要吃香火供奉,不然也会肚子饿。假如没吃到供奉会如何呢 ? 不如何,死不了,但会跟凡人一样饿得胃抽筋,直到吃到供奉为止。 她站在高台领好救助供奉,脚底板摸油要下去。白胡子老头伸手拦住,笑容可掬道:“等会。” 高台上站好了九个穷村土地神,差白岫正好凑成十大穷村土地神!白岫看着都觉毛骨悚然,这是要公开处刑么?台下万人,看热闹的视线都落在台上,连根头发丝挪动了的地方,他们都能准确找出。 太丢人了! 白岫在心里哀嚎,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台子中间,脸阵阵发烫,脚趾卷缩扣地,快抠出一座阎罗殿。 白胡子老头道:“你们也说说接下来的愿景。”他们之前是十大富村在台上领供奉奖励时,说了明年愿景,无非是保持供奉前排成绩,再创新高。 众人好奇,十大穷村土地神会说什么愿景。不是,准确的说,他们很好奇连续百年蝉联十大穷村之首的荣兴村,他们新来的土地神会说什么? 白岫身旁的九大土地神陆续说了愿景: “明年争取脱离穷村行列。” “明年拿到两百个冥币供奉。” “明年接点除祟的活增加土地神在村民心中威望。” 很快轮到白岫,白岫带着打好的腹稿,屏气上前一步,挺胸扫视底下所有人一眼,铿锵有力道:“我荣兴村土地神,要带领荣兴村在十年内成为富村之首。” 万人会堂鸦雀无声,台上的四大判官,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