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魏山意去水槽洗碗,秋禾在一旁啃着苹果背英语作文。 叶淮宁突然来了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 秋禾只模模糊糊地听到叶淮宁小声地在重复着一句话。 “她下个月预产期要生孩子,会不会?” 还没等秋禾说完,魏山意擦干了手,拿着手机就拉她往外走。 “先别慌,我叫救护车,我们去她家里看看。” 秋禾又对着电话急切地问:“淮宁,你是自己在家吗?说话呀。 ” 电话对面依然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别害怕,打开位置共享,我们去找你,别挂电话。” 出租车和救护车,兵分两路。 上了出租车后,秋禾一直惴惴不安:“你说会不会是吃火锅吃的,还是说不能喝奶茶?我太不对了,我昨天不该说那么多负面的话刺激她。” “你别担心,可能是宫缩,我们到了看情况再说。”魏山意轻轻拍了拍秋禾的肩。 接着和叶淮宁说:“淮宁,调整呼吸,不要慌,慢慢地来,对,呼气,再吸气。” 到了叶淮宁家里,房门大敞着。 叶淮宁正瘫坐在入门地垫旁,周围撒了一地的蔬菜。 她穿着一件肥大的毛线裙,手,脚,脸包括肚子都像充了白色起泡胶一样浮肿。 两只腿劈在地板上,地垫上满是湿哒哒的羊水。 秋禾抬着两只手,不知道从何扶起,她还没有救助过面临生死危险的人。 她看着她泡了水似的脸,捡起她冰冷的手,伪装的得异常冷静。 她和魏山意两个人像抬瓷瓶一般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 眼下顾不上对隋末这个垃圾责骂。 秋禾发颤着说:“你别害怕,淮宁,没事的,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叶淮宁疼得喘不上气,坐在沙发上似乎恢复了些力气,小声地念着几个字:“不要剖,我不要剖。” 现在孩子少,妇产科的床位一点儿也不紧张,孕妇住院很简单。 秋禾在车上给于蕾打电话,她今天上班,还在开会,让叶淮宁先办住院。 到了医院,两个沧桑的中年人正站在医院的大门口,面色阴郁的看着叶淮宁从担架上抬出来。 女的拎着黑色皮包,男的花白头发,如砂石中两棵干枣树,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他们是叶淮宁的公公婆婆,隋末的亲爸妈。 担架抬上电梯,隋爸沙砾般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他厉声责骂道:“淮宁儿,你都生过一次,怎么还这么多事儿,你提前怎么不准备准备,你这不是给家里添乱吗?” “急什么呀急,一大把年纪在公众场合嚷嚷也不觉得丢人,她都快生了,你们还不好好照顾她。” 公婆两人没太听清秋禾半普通话半方言的责怪。 两人嘴里各自咕哝了句听不清的脏话。 “你们可真懂事儿呀,谁的账有你们算的清。” 公公怒火冲天,上前推搡着秋禾,骂骂咧咧:“你这个贱货说什么呢,我们被她从房子里赶出来住廉租房,我们还没说什么呢?她倒在背后编排我。” 魏山意冲上去挡住了这疯癫狂躁的老头儿。 “你别动手,这里是医院,不是吵架的地方。” 隋妈狠狠地瞪了叶淮宁一眼:“我先不跟你计较,我大孙子要是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