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
……
“春风拂槛露华浓。”
……
“且叫桃李闹春风。”
……
接连七轮下来,楚奚元紧盯第三人,那人也死死与他杠上。
第三人一连饮下十盏酒,喝得狠了,从脸上已经能看出醉酒的模样。
楚奚元却似没事人一般,嘴角带着些许笑意,游刃有余。
第三人双眼迷茫,晃了晃脑袋,暂时清醒一瞬,看见楚奚元微微上扬的嘴角,后知后觉看向他的眼睛,心中一瞬慌乱,随口将‘春’抛出去,“春风贺喜无言语。”
‘春’是第一字,由他顺位第四人对诗。
第四人目光越过楚奚元看向刘文州,目光短暂交汇后,第四人道:“读书不觉已春深。”
‘春’是第六字,顺位数下来,由第三人对诗,此前用在楚奚元身上的手段,用在了第三人身上。
他已醉酒,其余人怎会放过他,无论他将‘春’字飞给谁,最后都会抛向他。
短短几局,他便答不上来。
“咚——”
行令官敲响铜锣,“超时!淘汰!”
激昂的鼓点、丝竹声渐小,归于平静,短暂的寂静之后,是震耳欲聋的掌声与欢呼声。
赵闻远双手举过头顶使劲鼓掌,他兄弟不愧是他兄弟!
看见被搀扶下台的人,赵闻远冷嗤一声,自作自受。
三楼雅间,沈青霓悬着的心放下,松了一口气。
逮着一人狠咬,对手一旦露怯,便会被群起而攻之,联合针对他的人也会自顾不暇,本就心思各异,不稳固的小团体直接崩溃。
一石二鸟,小脑瓜子真聪明。
沈青霓问小二,“他们这般饮酒,可备了醒酒汤?”
小二顿了瞬,道:“有醒酒汤,但不免费提供。”
飞花令酒会不知为他们带来了多大的客流,行令者这般饮酒,连醒酒汤都没有,真抠门。
沈青霓道:“各自备一份,帐从我这出。”
小二应下,退出雅间去吩咐准备。
刘夫人将她行事看在眼里,愈发觉得满意,是个会关心人的。
若是与她家文州能成,再好不过。
刘夫人看向余氏,与她说话越发亲近,她多努努力,多留下些好映象。
二楼台上,行令者心中所想各异,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争夺此次飞花令酒会的魁首。
丝竹声渐起,声音铮铮,甫一开始,就有了金戈铁马的气势。
第三人是由第七人淘汰,第七人开口,“春风如醇酒。”
顺位数下来是刘文州对诗。
此前无论是针对楚奚元,还是淘汰第三人,刘文州都未参与其中,全程旁观,此时才算真正的入场。
刘文州眸光扫向三楼雅间,隐约能看见沈青霓的身影,他垂眸看向楚奚元,笑了笑,对不住,今天他必须赢。
刘文州:“春风送暖入屠苏。”
第一字是春,由楚奚元对诗。
对楚奚元的针对,再次开始。
楚奚元侧目看向他,联想他看沈青霓的神色,猜想在心中缓缓成型。
想在沈青霓面前挣表现,却用如此不光明磊落的法子,若是堂堂正正,还敬他三分。
楚奚元:“小楼一夜听春雨。”
他将‘春’字抛给刘文州,接与不接,都得给他接好了。
刘文州心知,迈出这一步,要么他淘汰楚奚元,要么楚奚元淘汰他。
这一场飞花令酒会决赛,夺魁者是谁无人会在乎,重要的是——
他与楚奚元,谁赢!
刘文州罚酒对诗,“春蚕到死丝方尽。”
楚奚元饮酒对诗,“谁家新燕啄春泥。”
……
“春风又绿江南岸。”
“长安年少惜春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