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的底线可以降低, 而且是无限制降低。
比如说非人形也可以。
所以第二天早上起来,谢竹躲闪着顾景的视线,脸还是红的。
太羞耻了。
简直就是荒/淫无度。
他不敢回想当时的画面, 都怪自己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谢竹起身下床整理好衣物, 听见客厅里忙活的动静, 磨磨蹭蹭不想出去。
“笃笃笃”
不轻不重的叩击在房间门里传开, 但谢竹知道, “温柔”的刘女士敲门从来不会这么……文静。
具体情况可以问他那爱睡懒觉的好哥哥。
想到顾景就站在门口, 谢竹愣是在门边转了好几圈,就是不出去。
客厅里的刘锦书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问:“小顾,小竹还没醒吗?”
“就让他继续睡吧,晚点再吃早餐。”
刘锦书自认为不是个溺爱孩子的人。
但一想到谢竹独自在国外生活,语言不通, 人生地不熟还要上班, 压力大。
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 睡个懒觉, 她哪里舍得。
可惜刘锦书的好意注定要被辜负。
因为话音刚落,谢竹就一脸视死如归地走了出来。
目视前方, 余光警惕,肢体僵硬,一步步挪进客厅。
很好, 没和顾景对视。
谢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顾景也跟着坐在他身边
早餐是楼下包子店买的灌汤包。
皮薄馅大,咬破最外层的皮就能吸出金黄油亮的汤汁。
又因为刻意冷了一会,热气散去许多。
如果已经迫不及待,可以放心地一口吞下, 感受汤汁在嘴里炸开的滋味,混着紧实的肉团咀嚼,而不用担心烫伤。
谢竹吃了几个,就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
灌汤包的味道一如既往,不愧是开了20多年的老店。
一家人愉快的享受美食。
顾景的眼神暗了暗。
随意安放的双脚轻轻勾住谢竹的右腿,毛茸茸的拖鞋摩擦着他的小腿肚子。
谢竹一怔,旋即便咬牙切齿地瞪了顾景一眼。
有长辈在!
因为刘锦书和杨援朝就坐在两人对面,所以谢竹不敢轻举妄动。
他咬破筷子上的灌汤包,笑眯眯地用左脚踹了过去。
眼神里透露出的意思,只有两人才懂。
殊不知,他们之间门的“眉来眼去”都被一个人看进眼里。
一顿早餐各怀鬼胎。
只有毫不知情的杨援朝出声感叹两个人兄弟情深。
三个人的表情都古怪起来。
刘锦书打量着乐呵呵吃包子的杨援朝,伙食真是无意?
奇怪的氛围在早餐结束后消散。
刘姨出去跳广场舞,杨叔去公园下棋,而谢竹也要去探望他的姨外婆。
顾景自然跟着谢竹。
他才不会放过任何使用劳动力的机会。
对,就是这样。
谢竹给自己的脸皮加固了一层防护罩,努力忽略掉脸颊的滚烫。
车辆启动时,他突然出声道:“下次不可以这样。”
顾景可怜兮兮:“难道哥哥不觉得舒服吗?”
谢竹哑然。
舒服自然是舒服的。
不然他昨天晚上就退出了顾景的识海,何必等到早上。
“我是说不可以在长辈面前动手动脚,显得不稳重。”
“对不起,我错了。”
“可是哥哥早上起来就一直不理我,我只是想哥哥看我。”
顾景无辜地看着谢竹。
谢竹:……,行,是他自讨苦吃。
他被气笑了,伸出手指戳了戳顾景的脑袋瓜:“小坏蛇。”
如玉坠珠盘的温柔声里满是包容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