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的第二十六天,扭曲
反复阅读了两遍日记,与扭曲的记忆做对比,突然呕吐起来,
最近没有吃食物,只吐出了胃液与胆汁,
兰堂,我爱你,直到我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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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日,星期*,天气未知
记录的第三十七天,扭曲
近两天,睁开眼睛后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是兰堂的保罗?
还是兰波的魏尔伦?
已经开始分不清了,
是一件好事吗?
可能是吧。
****年**月**日,星期*,天气阴
记录的第三十八天,
还有五天的倒计时,
为我的结束准备一个仪式,万幸这里还有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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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日,星期*,天气晴
记录的最后一天,
兰堂,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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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这里的是失去了一切的孤独灵魂,拥有不被上帝希望的诞生,即将悄无声息地逝去,他曾经拥有过一切……”
模模糊糊,仿佛隔了一层物体的声音在魏尔伦身边响起,
魏尔伦被陌生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漆黑一片,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手中抱着一捧看不见的花束,手脚都被限制在长方形的盒子中,手感是木制的材质,
等等,木制的长方形盒子?
“……他也将随着消失的一切陷入安眠,投进上帝的怀抱,与恋人团聚,不再有孤独,也不再有寂寞……”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温柔又老迈的声音不断响起,除此之外,没有其余的杂音。
魏尔伦拧眉听了片刻,发现是一篇莫名其妙的悼念词,
结合着他现在的处境,
他现在待在一具棺材里?
魏尔伦的记忆中只有模糊的片段,过去的记忆碎片一闪而过,带来莫名其妙的结果,
魏尔伦只记得被兰波囚禁了四年,兰波终于离开了他,答应放他自由,他在别墅休养身体,准备在倒计时结束后独自一个人去旅游,
没想到一眨眼就进了棺材!
究竟怎么回事?
魏尔伦感知了片刻,察觉到外面没有危险后,推开了滑盖的棺材,坐起身,看向外界。
在牧师祷告时揭棺而起,这么叛逆的举动恐怕只有魏尔伦一个人做到,
但外界与魏尔伦想象中的满座哗然不同,教堂的座位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存在,顺着窗户向外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如同怪物的口腔,
唯一的光亮是头顶的一盏小灯,在台上映下了圆形的光圈,圈着魏尔伦与陌生的牧师,
“你醒了,孩子。”
牧师发出了声音,他的头发与胡子苍白,仿佛是还未融化的雪,但配上慈爱又关怀的眼睛,冰冷的雪就成为了暖融融的棉花糖。
“你是谁?”
魏尔伦警惕地看去,正准备将手中的花束丢在一侧,目光在触及花束时,却愣了一瞬,
花束不是代表死亡的白色,而是由玫瑰,紫丁香与满天星组成的鲜艳色彩,仿佛不是即将葬礼,而是奔赴一场浪漫的告白。
“在这里工作的牧师,孩子,”
年老的牧师在胸口画了十字,目光怜悯又宽容,露出了悲伤的笑容,道:
“你体内有一抹灵魂已经逝去,我在为他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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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的牧师还记得魏尔伦刚到这里时的场景,
外来的异乡人踏入教堂,在教堂的墓林中为自己买两块依在一起的空白墓碑,自己花费了半天时间雕刻墓碑,
一个名字为兰堂,保罗·魏尔伦的恋人。
一个名字为保罗·魏尔伦,兰堂的恋人。
上面没有年龄,只有诞生与死亡日期,一个只活了四年,一个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