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子的颠簸中慢慢加速,血液翻腾。
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到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
无外乎就是去见其他的污染物家长和小树叶了。
一想到小树叶,宴寐便是呼吸一顿。
五年未见……不知道苏叶见到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而他,也还在怕。
怕自己存着的心思被发现,怕自己在见到苏叶时,便再难以抑制,将一切和盘托出。
车子好像从旷野驶进了城区,路面变得平坦起来,也就不再颠簸。
七拐八拐地行驶了一段时间,顾簇停下车,而后将宴寐放在背后,噌噌噌几下,仿佛正在攀爬什么东西似的,来到了一个有点高度的地方。
“刷——”是玻璃门窗被推开的声音。
宴寐想,自己这是被顾叔带到谁家里了。
就在宴寐想开口时,毛绒绒的狗爪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对他嘘了一声。
紧接着,宴寐感觉自己好像被放在了一张床上,顾簇甚至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从头盖到尾的那种。
宴寐越来越觉得顾簇形迹可疑,正欲开口问问对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关子,就听不远处传来推拉门的声音。
随即,宴寐感觉到身旁气流一动,察觉到是顾簇火速逃离了现场,甚至还贴心带上了刚才的玻璃窗门。
其实……宴寐对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挣脱开身上的绳索,只是出于某种隐秘的小心思,他压根不想逃。
且,他心中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
如果他的感觉没出错,顾簇蒙在他头上的其实是个红盖头。
顾簇虽然笨了些,但也不至于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且,他的扎营位置明显就是他父亲透露的。
巧合叠加在一起,便不是巧合了。
断断续续的水声传来,一段时间后,那水声彻底消停了,只剩撩拨人心弦的安宁。
宴寐隐约猜到是房间的主人正在洗漱。
不多时,房间的主人拉开浴室门,漫不经心地走到了窗前,将窗帘拉上,而后就朝床而来。
一秒,两秒,三秒……
脑袋还湿漉漉往下滴水的苏叶震惊地睁圆了眼眸,看着自己床上鼓起的一个人形被窝。
什,什么玩意?!
苏叶猫猫炸毛,尾巴毛根根分明竖起,紧接着拿起放在床边的球杆,试探着,挑起盖在那人型生物上的薄被。
薄被下,是一具穿着军装,被细绳束缚着的,肌肉线条流利,长腿宽肩窄腰,无限趋近于完美的人类男性身躯,男人的脑袋被一块红盖头笼罩着,看不见脸。
视线触及对方肩膀上肩章时——苏叶忍不住想,自己大概真的是要被宴寐逼疯了,现在不做梦都开始出现和对方有关的幻觉了。
而且……还玩这么花。
同时,宴寐的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跃出胸膛。就算在战场上接连杀死几百只污染物时,他的心脏也没有这样快速地跳动过。
球杆尖落在男人的肌肉起伏的胸膛上,而后缓慢地,一寸寸挪移着,来到男人的红盖头边,微微掀起一角。
两人默契的,心知肚明的,彼此都没有开口。
下一刻,红盖头被挑落在床边。
苏叶终于看见了那张在照片和梦境里见过无数次的面庞,唇角很自然地扬起,他挑眉,轻声道:“哪来的狗东西,怎么跑我床上了?”
宴寐已经完全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苏叶。
虽然这些年也见过对方最新的照片,但活生生看到苏叶带笑站在自己面前,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对方下半身只穿着一条白色短裤,露出两条白皙光.裸的长腿时。
苏叶的腿型很好看,或许因为刚洗过澡,膝盖处还泛着淡淡的粉。
宴寐喉结上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