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我去他的砖厂。”
江华拿着名片,向办公室外面走去。
吴妤立刻带上车钥匙,一路小跑下去开车。
这位琼州姑娘,虽然长的黑瘦,但是办事特别干练。
潘老板的砖厂,离这边还是有点路程的,这年头道路条件也不好,有的地方,直接就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路,江华有些心痛车子。
“小吴,你认识搞建筑的老板吗?”
江华初来乍到,除了杨学斌这个熟人,他谁也不认识。
“我爸就是包工头,手里有一百多建筑工人。”
吴妤的回答,让江华有些意外。
“失敬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富家女。”
江华打量着这位黑瘦姑娘,还真没看出来,她家庭条件居然不错。
管着一百多建筑工人,绝对不能算小包工头了。
“江总,你是在挖苦我么?我爸就是带乡亲们混口饭吃,能和你这种身价十多亿的老板比?”
吴妤自嘲一笑。
“一会儿去完砖厂,带我去见见叔叔,我手里有个活儿。”
江华靠在椅背上说。
“行,给你这种土豪做工程,至少不用担心被拖欠工程款。”
吴妤有些开心。
这年头工程难做,去年的时候,她爸为了结工程款,大过年的在开发商家楼下,守了大半夜,脸都冻青了。
一路颠簸,江华终于看见了潘老板的砖厂。
破破烂烂的,非常简陋,砖厂大门口围了一群人,闹哄哄的。
大门被堵了,吴妤只能把车子靠边停下。
江华打开车门,好奇地走过去,想要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是你们砖厂的拖拉机,把我婶子撞了,你们还不承认?”
说话的家伙,居然是江华的熟人,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大金牙。
他脚下躺着一个农妇打扮的中年妇女,在那“哎呦哎呦”的叫唤。
“你莫要乱说,明明是她自己窜过来倒下的,幸好我及时刹车。”
开拖拉机的,是个面色黝黑的四十岁壮汉,此时满脸气愤。
江华只是过去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碰瓷呗,太不专业了,那农妇倒下的地方,离拖拉机一米多远呢。
“少罗嗦,你们砖厂必须赔我婶子的医药费!”
大金牙态度非常蛮横。
这家伙本名陈水金,在来琼州前,是个帮闲,就是那种跟在衙內后面,屁颠屁颠跑腿的狗腿子。
这次来琼州,也是来投奔他之前跟的那位衙内。
不巧的是,衙内临时有事,去了深市,他扑了个空,兜里钱也花完了,实在没办法,在街边找了个摆摊卖假古董的中年妇女,两人一合计,于是有了这出戏。
江华抱着胳膊,站在外面看热闹,这是老潘的麻烦事儿,与他无关。
“闹啥呢,咋回事?”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潘老板,这位后世的百亿富豪,此时穿着破了洞的红背心,配一条绿色的帆布裤子,全身上下,沾满了灰尘。
江华看到他这样儿,差点笑出了声,后世有人说,潘老板开砖厂时辛苦哇,又当业务员,又当搬砖工,背着厂长的名头,过得比工人还苦逼,他本来是不信的,现在看到了真人,瞬间信了。
“你是厂长吧,赔钱!”
陈水金一把拉住潘老板。
“你打算要多少?”
潘老板不慌不忙地问。
“把我婶子撞成这样,至少得赔三百。”
陈水金眼珠子转了一下,狡猾地说。
“他胡说,人不是我撞的!”
拖拉机师傅面红脖子粗,他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几呢。
“别急,等我看看她的伤。”
潘老板淡定地蹲下来。
“哎呦哎呦,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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