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娟见从稀源矿业这边,打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心里有些失望。
“你们跑来六塘镇,完全是舍近求远,为什么不直接进驻到万和煤业的矿上去调查,这样不是更容易查到蛛丝马迹吗?”
江华对煤调组这两个年轻人的做事方式,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他们稀源矿业,就是被万和煤业故意扯进来,把水搅浑,转移煤调组注意力的,没想到这边还真上当了。
“江董,你没接触过穆万和这个人,根本就无法想象,他在宁城的势力有多大,说来不怕你笑,现在只要我们一出招待所,不管去哪儿,都有人跟着,想要开展工作,真的是太难了。”
周月娟叹了口气。
这次她和郑同,能够来六塘镇,也是组长老许,帮两人引开了盯梢马仔的注意力,才瞒过了穆万和。
明明他们是来调查问题的,结果搞得跟做贼一样,这让全组上下,都感觉十分憋气。
“要不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我这边有什么线索,会及时通知你。”
江华沉吟了一下说。
他现在刚来六塘镇,连稀源矿业那边的管理层,都还没见,仅仅是跟张铁柱聊了聊事情的起因。
目前掌握的线索也不多,不过他初步判断,他们稀源矿业,多半是因为离得近,被穆万和拿来混淆视听了。
送走了周月娟两人,江华看了看外面天色,吩咐薛山去医院食堂打两份饭菜上来。
“华子,要我说这点小事,完全不值得你跑一趟。”
张铁柱吊着打石膏的胳膊,用另一只手去提开水瓶,想给江华倒点水喝。
“躺下,好好养伤,我还能让你一个病号伺候我不成?”
江华自己把开水瓶拿起来,见到里面水没多少了,倒了一杯水后,提着开水瓶去打水。
在接水的时候,他在心里想,这件事情是息事宁人,就这么算了,还是找穆万和要个说法。
毕竟,万和煤业这一通折腾,耽误了稀源矿业的生产,这是事实。
提着开水瓶返回病房时,恰好在楼梯拐角,遇见提着饭菜上来的薛山。
“老板,吃了晚饭,咱们是开车回省城,还是在这边住下?”
薛山询问。
“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得见见这边的管理层,了解一下生产情况。”
江华是准备今晚就住在六塘镇的。
稀源矿业的管理层,都是从国企调派过来的,在生产经营上面,并不用他操心。
不过他好歹还挂着稀源矿业董事长的头衔,来都来了,连管理层的面都不见,拍拍屁股就走,那有点不像话。
医院的后面,是一条铁路,直通宁城。
在江华三人,在病房吃饭时,一列火车驰过六塘镇,向宁城开去。
“鲁导,咱们这次去宁城,打算待多久?”
一个留着半长头发,满脸络腮胡子,身边放着一个大摄影机箱包的三十岁男人,坐在火车上剥花生。
“我计划的是半个月,不过这是拍摄顺利的情况,实际上我们可能要在那边待一个月。”
鲁晓伟说话的时候,低头翻着手里的一个装订本子。
他现在是京城电视艺术中心的负责人,不过刚改组不久的电视艺术中心,能挑大梁的导演,只有他和老赵。
这次来宁城拍纪录片,找不到合适的导演,所以他就自己亲自来了。
“鲁导,总台那边,为什么让咱们拍一个煤炭行业的纪录片,咱们现在都改组独立出来了,台里还对咱们指手画脚,凭啥啊。”
络腮胡子坐在火车上发牢骚。
他以前是京城电视台的摄影师,因为脾气耿直,说话语气冲,得罪了台里领导。
所以,在电视中心改组时,他直接被从台里,分流出来,打包给了鲁晓伟。
“少发牢骚,多做事,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