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抛弃世俗烦恼,抛弃铜臭,寻找真我啊!”
另一个士人泪流满面:“这就是返璞归真!”
无数士人死死地瞪他,返璞归真?至于这么夸张吗?
又是一个士人嚎啕大哭:“我悟了!我真的悟了!这就是《易经》的本源啊!”
其余士人悔恨极了,悟了!真的悟了!这叫行为艺术!这里上千人等着大儒,其余城门更有数千人在赶过来,不搞得夸张些怎么吸引大儒的注意?
一群士人解发嚎啕者有之,撕烂衣服者有之,以头抢地者有之,伸手向天者有之,不求很夸张,只求最夸张,一定要在千余人中被大儒一眼看到!
车队渐渐靠近,千余士人或欢呼或癫狂或行礼。
马车不停,继续向前。
有士人泪水长流:“果然是大儒风范啊!”见了这么多人迎接都平静无比,假装没看见,这绝对是见惯了大场面,千余士人欢迎的小场面根本不需要理会。
有士人摇头叹息:“今日才知道何为大儒。”大儒就是架子大,换成郑玄之流一定激动地下了马车拱手打招呼,一点点高人的风范都没有。
一个红衣士人男子陡然从人群中抢出来,跪在黑车之前,叫道:“瑾公!佘公!小子是马融弟子,十年前曾经见过一面!”
无数士人这才知道这两个超级大儒的姓氏。
好些人羡慕妒忌恨地看着那马融弟子,学阀圈子,不,大儒的圈子果然狭小无比。
黑车停下,马车的布帘缓缓掀开,露出马车内两个白发白须老者。
无数士人用力看去,好些人心中赞叹,果然是鹤发童颜!瞧那皮肤真的是像年轻人一样的光洁。
那马融弟子叩首道:“瑾公!佘公!小子多年来一事缠绕心头,请瑾公佘公解惑。”
“天圆地方,如何理解?”
无数士人皱眉,这问题要分成两部分说,第一是物理上的天圆地方,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第二是哲学上的,天之道和地之道究竟是什么。
马车内两个白发老者相视一笑,对那马融弟子招手。
那马融弟子上了马车,众人只听见马车内那马融弟子不断地惊呼:“啊!原来如此!”“天啊!竟然是如此解!”“小子受教矣!”
片刻后,那马融弟子下了马车,泪流满面,恭敬行礼:“今日得瑾公佘公指点,今身不敢或忘。”
车队再次启动,缓缓进了洛阳城。
有士人得到启发,冲到了街上,叫道:“在下清河崔氏子弟,有一事请瑾公佘公解答。”
车队根本没有停留,缓缓从那崔氏子弟身边经过。
无数士人鄙夷地看着那呆呆地崔氏子弟,你以为大儒是随便给人答疑的吗?人家是故人的子弟,又见过面,这才解答,你丫算老几?
有人缠住了那马融弟子,客气地询问:“兄台,不知那瑾公佘公仙乡何处?尊讳是何?”
那马融弟子道:“你等不知,为何在此等候?”拂袖要走。
一群人微笑着死死缠住那马融子弟,那马融子弟迫于无奈,这才道:“那瑾公名讳为瑾瑜,那佘公名讳为佘戊戌。”
一群士人这才放他离开,有了名讳就容易办事了。
瑾瑜和佘戊戌的车队进了洛阳城中,后方无数士人跟随。
数千人的队伍招摇过市,无数洛阳普通百姓欢呼:“是大儒来了!”
有小孩子跟着马车奔跑,几个跟随在马车边的仆役取出吃食分给小孩子们,温和道:“危险,切莫乱跑。”
无数人深深点头,不愧是大儒啊,太忒么的有爱了。
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在车队边停下,有仆役叫道:“我家主人是孙常侍的侄子,请两位大儒下车一会。”
无数士人大怒,十常侍又蹦出来了!
车队毫不停留,整个车队的人看都没看那孙常侍侄子家的仆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