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着仰天大笑的胡轻侯,唯有额头见汗。
胡轻侯屈指计算,道:“涿县到广阳郡不过百五十里,你速速派人去,两日也就到了,又两日散播谣言,贼人大怒起兵,以贼人脚程,这每日也就十里,五日即到。”
“前后不过九日。”
胡轻侯冷冷地笑:“胡某要在九日内练出一支铁军是绝对做不到的,练出一支能打败黄巾贼的军队倒是轻而易举。”
邹靖看着胡轻侯,心中没有丝毫小觑之心,认真劝道:“中郎将万万要小心!”
别看乡勇个个自告奋勇,其实那是热血加持,一旦进入枯燥又刻苦,军法森严的训练之中,热血就会消失,唯有麻木和愤怒,以及见到敌人就腿软,想要逃走。
刘各踏出一步,躬身道:“不如告诉乡勇实情,若是不能战败敌人,今年秋天就会挨饿,乡勇定然会为了自己而奋力厮杀。”
胡轻侯笑道:“菜鸟,乡勇怎么会为了秋天不饿死而厮杀?谁知道秋天到底有没有朝廷救济?再说了,哪怕秋天会饿死,那也是秋天的事情,何必现在着急?”
刘各愕然,怔怔地看着胡轻侯。
他十五岁之后就锦衣骏马,再也没有被人当众数落过,更何曾被一个女子当众数落过?
关翼勃然大怒,红脸更加红了,再也忍耐不住,厉声道:“你纵然是朝廷大官,也休想羞辱我兄长!”
他挣开张非扯他的手臂,厉声道:“我兄长是中山靖王之后,你是什么东西,敢无视皇室血脉?”
“我大哥是堂堂男儿,天下敬仰,豪杰来投,你一个女子也敢对男子无礼?你可知道羞耻?可知道礼仪?”
“你立刻向我兄长道歉,不然关某……”
胡轻侯猛然身形一晃,到了关翼面前,一剑砍下。
关翼大惊,可惜身边没有兵刃,唯有后退。
身侧人影一晃,黄瑛都到了关翼附近,一刀砍向关翼的脑袋。
张非猛然出现在关翼身边,斜刺里伸手抓向黄瑛都的手腕。
黄瑛都手腕一翻已经砍向张非手臂,张非急忙侧身避开。
胡轻侯长剑掠过关翼头顶,右脚用力,腾空而起,下一瞬间猛然翻身,右脚恶狠狠如刀般劈向张非。
张非仓促间双手交叉在头顶硬接。
“嘭!”张非只觉手臂上一股巨力袭来,压得他不由自主屈膝跪下。
胡轻侯借反震之力陡然退开,同一时间黄瑛都也退到了胡轻侯的身边。
这几下动作兔起鹘落,周围好些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住手!”刘各大声叫道。
一片头发从空中跌落,却是关翼的脑袋上秃了一片。
大堂外抢进几十个士卒,刀剑对准了刘关张。
大堂之内众人尽数变色,邹靖、涿县县令、刘元起以及一群乡绅愤怒地看着关翼和刘各。
涿县县令对刘各又怒又鄙夷,胡左中郎将随口说你一句“菜鸟”算是羞辱吗?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你丫应该立刻跪下喊“多谢胡左中郎将赐名,以后刘各就改名刘菜鸟了。”
刘元起愤怒地看着刘各,早就叫你不要结识一些不不四的人,逃犯是可以随意结交的吗?这回可完蛋了,叔父罩不住你。
邹靖脸色铁青,深深后悔不该让关翼出现在大堂中,早就知道这个红脸的关翼嚣张跋扈只会惹事!
但刘各关翼张非都是跟随他镇压黄巾的义勇,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见死不救。
邹靖只能赔笑道:“误会,误会!”
然后转头厉声呵斥关翼:“大胆!左中郎将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还不快跪下向左中郎将道歉!”
关翼眼中杀气毕露,厉声道:“跪下?关某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会向一个女……”
刘各一把扯住关翼,单膝跪下,大声地道:“刘各不知礼仪,得罪了左中郎将,请左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