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
口令声中, 四五百人一齐飞快站位,挺起胸膛, 目光平视前方。
胡轻侯厉声道:“若有退缩……”
四五百人一齐大叫:“后排杀前排!”
胡轻侯厉声道:“杀!”
四五百人一齐将手里的竹竿木棍向前方奋力刺出:“杀!”然后保持姿势不动。
胡轻侯站在高台上,俯视众人,叫道:“第一列第五排,腰部要用力!”
黄瑛都急急忙忙跑过去,纠正那人的姿势。
胡轻侯再次大喊:“杀!”
四五百人一齐刺出:“杀!”
每日重复这些简单动作,众人从莫名其妙到习以为常,从混乱到整齐。
不少人眼神渐渐改变, 心中有种“我们是精锐”的自豪感,全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多么的虚妄。
四周一大群流民坐在空地上, 羡慕又好奇地看着胡轻侯练兵。
这四五百人包含了流民仆役和新招的护院, 虽然人数依然有些少,但是这些人几乎是三四千流民中的战斗力天花板了。
有流民惊讶地道:“好像很好看啊。”第一次看到足足四五百人整齐地刺出竹竿木棍,竟然有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
有流民大声道:“这就是士卒啊!以后个个都是精兵!”
有流民摇头晃脑, 故作惊讶:“想不到老夫竟然看到了杀气!”
四周的人兴奋了:“不错, 果然有杀气!”
有人听着口号, 很是不解:“这是有退缩就杀了吗?退一步都不行吗?”
一群流民七嘴八舌地叫着:“当然不行!”
“官老爷说了退缩就杀了, 那一定是杀了!”
“敢不听官老爷的,要杀头的!”
“没看见张家村的那个小子退了一步,结果挨了鞭子吗?”
什么是不是太残酷, 什么军法规矩, 什么令行禁止,普通庄稼人大字不识几个, 哪里会考虑这些,只是简单地认定不听官老爷的话,立刻就要砍脑袋。
无数流民又是紧张, 又是兴奋地听着,只觉大有道理,原来这就是士卒的规矩啊,心中竟然有些得意感,我也懂得了军法了,再也不是没见识的普通人了。
胡轻侯认真操练护院,简单地队列其实几天就练好了,但是真要让护院们无脑听命令,没有几个月训练想都休想。
“时间足够的。”胡轻侯微笑着,好像刘大耳起兵的时候也就是临时凑了三百还是五百乡勇来着,自己有五百个经过几个月训练的精锐,能不能横扫天下不知道,对付一群黄巾贼肯定够了。
她看着认真训练的护院,又看了一眼或蹲或坐在周围的流民,有些无奈。
真定县要在三月底气候才适合种豆子,此刻就是种野菜,可是野菜实在没什么好管理的,几千人没有别的活计,就是每日除草和施肥。
虽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每日都有野草冒出头,但是几千人每日除草和施肥,那真是一日比一日轻松,往往到了午后就再也没有别的活计干了。
这在流民们眼中正常无比,农活就是忙上午,午后没活干那是常事。
但是胡轻侯是半夜鸡叫的周扒皮,怎么可能让流民们轻松?
“没活干?那是胡某的准备不充分!以后有的你们哭的。”
胡轻侯曾经想要搞手工业,其他穿越者卖玻璃,卖陶瓷,甚至卖新式家具,个个赚得盆满钵满,她为什么就不能照方抓药?
身为穿越者搞一些小发明小创造,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赚了钱就能买更多的粮食。
但看着流民营地内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胡轻侯立刻清醒了。
她可以利用各种先知和科技,疯狂地赚钱和收购粮食,但这对整个世界,对四千九百万铜马朝百姓意味着什么?
粮食总量不增加,她的收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