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果然是汝南袁氏派来的杀手,但是听说皇甫高在北地郡当太守,怎么这么快就从北地郡到了这里?这汝南袁氏难道早有准备?
张獠越想越是紧张,纵秋风残夜,霜刀冰剑,亦挡不住他大汗淋漓。
一群山贼大怒,老家伙说了半天竟然是袁氏派来的?怪不得大当家一直死死盯着他。
皇甫高继续道:“……不想竟然是故人,更不想胡轻侯依然是如此善良,危难之际不忘搭救无辜孩童,这倒是让老夫有些为难。”
好几个山贼忍不住转头看炜千怀里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正小口的吃着肉脯,见好些人看她,吓了一跳,紧紧抓着肉脯,怔怔地睁大眼睛。
小轻渝低声道:“不要怕,吃完了我还有。”
那小女孩点头,又开始细细地咀嚼肉脯。
皇甫高长叹道:“胡县尉说得对,苍天已死,这世上恶人横行,良善之人不多了,杀了你,老夫心中有愧。”
“不杀你,老夫又有负汝南袁氏所托,心中亦有愧。”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是好生为难啊。”
胡轻侯羞涩地低头,搓着手,眼睛向上瞄皇甫高,温柔地道:“其实……轻侯知道的……”
所有人盯着胡轻侯,为何这个眼神这个动作如此的熟悉?
胡轻侯深情地看着皇甫高,娇羞无限,道:“……轻侯知道的。”
“皇甫将军当年第一次看到轻侯就觉得轻侯无比的天真善良纯洁,宛如那夏日阳光下的荷花,宛如那带着露珠的菊花,宛如那冬日散发着幽香的梅花。”
“是那般的美好,令人想起初恋的味道。”
张獠毛骨悚然,浑身发冷,惊恐地打量炜千,你家老大脑子有病?
炜千淡定无比,滚!她转头看紫玉罗,紫玉罗会意,低声叮嘱一群山贼:“谁敢退后一步,立刻杀了!”
胡轻侯继续道:“皇甫将军看轻侯,心中没有杂念,唯有对初恋的思念和惘然。”
“于是将万般柔情都倾注到了轻侯身上,舍不得轻侯受伤,舍不得轻侯哭泣,只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轻侯,永远保护轻侯。”
“有人要杀轻侯,皇甫将军就用身体挡住刀剑;有人要买轻侯的人头,皇甫将军就用自己的儿子的人头顶替轻侯的人头。”
“不求朝朝暮暮,只求目睹轻侯一生幸福。”
胡轻侯的眼中深情如海,道:“所以,皇甫将军听到汝南袁氏下令杀我,主动请缨,马不停蹄,唯恐错过了轻侯。”
“皇甫将军不是要杀轻侯,而是要用性命保护轻侯。”
“所以,方才轻侯与流民厮杀,皇甫将军却不曾夹击轻侯,为的只是怕轻侯受伤。”
“皇甫将军,轻侯真的懂的。”
张獠听着言语,看胡轻侯和皇甫高的表情,有些信了,世上唯一可以打破年龄和地位的差距的只有爱情。
他眼角有些湿润,没想到皇甫高一把年纪了竟然还相信爱情,真是浪出天际。
胡轻侯捂着脸,娇羞地道:“轻侯也知道不仅仅皇甫将军对轻侯一见倾心,皇甫将军的部下对轻侯也是一见钟情。”
张獠死死地盯着皇甫高身后的边军将士,不是吧?
“轻侯当日送给皇甫将军以及诸位勇士的粮食,是否特别的香甜,舍不得一口吃下?”
“放粮食的麻袋是不是被人仔细折叠收在怀里,唯恐遗失了?”
“吃饭的筷子,碗,是不是一直舍不得洗,唯恐洗掉了轻侯的气味?”
张獠快吐了!
胡轻侯悠悠道:“轻侯真的懂的。”
“自古忠义和爱情不能两全,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皇甫高笑眯眯地看着胡轻侯娇羞,一言不发。
胡轻侯羞涩地捂着脸,柔声建议道:“一边是忠义,一边是爱情,情谊难两全。轻侯有个好主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