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都是从小就认识的其他官员叔伯的子弟,我从来没有见过非门阀子弟可以进入我所在的衙门。胡轻侯不过是一个野人,岂能容她留在洛阳。”
一群贵公子贵女大笑,有贵公子呵斥周公子:“阿喆何以如此坦率,有些事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其余贵公子贵女无所谓,被那些贱人知道了又如何,能不能当官掌握在他们的叔伯的手中,一群贱人就是骂的口水都干了又能如何,多理会那些贱人一秒钟都是浪费时间。
皇甫郦就在酒楼栏杆之下,听着头顶的言语,差点落泪。张奂,段颎,胡轻侯,以及皇甫家都拼出性命想要加入官场,一展所长,光宗耀祖,恩泽后人,可他们都如同彗星般崛起,然后如流星般陨落。这难道真的就是平民子弟注定的命运?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却感觉到手中有一只小小的手掌,猛然惊醒,急忙低头对蔡文姬问道:“叔叔有没有弄疼了你的手?”蔡文姬摇头,皇甫郦这才松了口气。皇甫家为什么要搭救蔡文姬?还不是想借此攀附上蔡邕,进一步与士大夫搭上关系。
皇甫郦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无奈,又是发狠。他最终没有将蔡文姬留在曹府。见了胡轻侯甘愿冒险成为皇帝的刀子也要成为朝廷官员,皇甫家又想攀附蔡邕,又不愿意冒太大的风险的念头实在是太过愚蠢。有付出才有回报,雪中送炭的机会万万不可错过了,皇甫家无论如何要凭借自己的力量保住蔡文姬。
皇甫郦无声地笑,其实一旦愿意付出代价,保住蔡文姬简直轻而易举。
长街上远处忽然传来了叫嚷声:“胡轻侯来了!胡轻侯来了!”
街上拥挤的人群一齐望去,拥挤的道路神奇地分开一条道路。
几十个御林军士卒在前方开路,十几辆马车慢悠悠地跟随。马车上遮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到内里情况,唯有车夫蜷缩着驱赶马车。
街上有人叫着:“胡轻侯!胡轻侯!”
马车内却没人出来回应。
街上有人笑骂道:“以前的胡轻侯多嚣张啊,现在胡轻侯没脸见人,哈哈哈哈!”好些人大笑,胡轻侯被罢黜出京,颜面尽失,且前路茫茫,搞不好就掉了脑袋,自然是不愿意出来见人了。
一群混混痞子追着马车谩骂嘲笑,有混混叫嚷着:“胡轻侯,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京城嚣张,知道我是谁吗?我祖上是铜马军!”有混混大笑:“乡下人滚出京城!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有混混捡起石头砸向马车。
围观的路人和小孩子纷纷捡起石头砸向马车:“胡轻侯,滚出京城!”“小贱人快滚!”
护卫马车的五十个御林军士卒大声呵斥,百姓们理都不理,我扔石头砸贱人,关你们P事!
马车上的车夫们瞬间跳下了马车,躲得老远。众人也不理睬,只是对着马车乱扔石头。
一群官员和贵公子贵女负手而立,目光中又是得意又是冷笑。一个官员淡淡地道:“这就是民心啊,民心绝不会接受一个无耻女人为官。”平时再怎么去客栈听说书,再怎么疯狂购买气数竹片,再怎么跟着胡轻侯水漫太尉府,其实百姓的内心就是无法接受一个无耻无德的女官。
无数的小石子落在马车上噼啪作响,更有石头穿过布帘进入了马车之中,却不见马车内有什么动静。
有人大叫:“胡轻侯,你不是很牛逼吗?出来啊!胡轻侯,你不是很了不起吗?出来泼我水啊!”奋力扔石头。
无数百姓轰然大笑,更加欢腾地扔石头。
皇甫郦带着蔡文姬躲进了酒楼之内,唯恐被乱飞的石头砸中。他心中苦涩,为何门阀世家子弟骑在百姓头上拉屎都理所当然,平民子弟当个小官却要被百姓砸石头?这就是民心?这就是民心!
酒楼二楼,一个贵公子目视下方马车内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冷冷地笑道:“胡轻侯果然不敢出声。”他为什么看不起平民,因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