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面前,恭敬地道,“阁下就是孔圣二十世孙孔梨孔文举?”或者“阁下就是从小懂得礼法,四岁让梨的孔梨孔文举?”
孔梨其实对每次被人拿四岁让梨的事情拿出来说不怎么开心,难道孔某四岁以后乏善可陈?他四岁以后严守礼仪的事情多了去了。但他有度量,愿意包容那些见识浅薄的人。
何氏子弟和河南尹衙署的官员恰好都在招待宾客,有的在带人进入大将军府,有的在与宾客寒暄,一时之间没有人应答孔梨。
周围有其他拜访的官员倒是听见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孔梨,大名鼎鼎的孔二十来了。
孔梨等了许久,不见有人过来接待,更不用说崇拜的眼神了,环顾四周,唯有一大群不屑的眼神。
周围一些官员大模大样地挖耳朵,斜眼乜孔梨,有人淡淡地道:“老孔啊,要有耐性,大家都在等着,不要急。”有人灿烂地笑着:“还以为孔二十有多大排面,不过如此。”孔梨处处惹人嫌,得罪人无数,今日能够看到孔梨被人下面子,无论如何要报复回去。
孔梨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这是大将军府的人没把孔圣人以及他放在眼中吗?他压制住心中的愤慨,努力往好的方向想,或许是那些人耳朵不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孔梨提高了音量,又一次大声道:“我是孔圣二十世孙孔梨,奉命前来祝贺大将军。”
有河南尹衙署的官员听出了孔梨声音中的怒气,环顾四周,没见到有人招呼孔梨,急忙向身前的宾客致歉,快步走向孔梨,道:“不知阁下是哪个衙署的?”
他不认识孔梨,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接过了孔梨手中的名帖。孔梨脸色铁青,没听见我是孔圣二十世孙?
那河南尹衙署官员翻看名帖,以为怠慢了他人而紧悬的心立刻落地,笑道:“原来是太尉府的人,大家自己人啊。”洛阳官员谁不知道何井是太尉杨赐的门下弟子,关系之好,情同父子,太尉府衙署的人自然是自己人。
那河南尹衙署官员看孔梨的眼神满是埋怨,自己人,别闹,自个儿进去,我还要接待客人呢,或者,你帮着一起接待客人?
孔梨冷冷地看着笑容满面的河南尹衙署官员,这个家伙没有听懂他说什么了吗?他说的是“孔圣二十代孙孔梨”,为什么不鞠躬行礼,为什么不立刻将他迎接到大将军府中?
一股受到轻视的愤怒瞬间弥漫了孔梨全身,有人不尊重太尉府也就罢了,竟然有人不尊重孔圣二十世孙!
孔梨重重拂袖,对那河南尹衙署官员厉声道:“汝等为何让我在此处等候良久,这是看不起孔圣还是看不起太尉府?”
那河南尹衙署官员一怔,完全没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人,为什么发飙了?
孔梨看着茫然的河南尹衙署官员更怒了,孔某说得这么清楚了,你为何还不立刻跪下谢罪?你懂得什么是礼法吗?
盛怒的孔梨一伸手夺回了河南尹衙署官员手中的太尉府的名帖,厉声道:“大将军府尽是一些不懂礼义廉耻,不懂感恩之辈,物以类聚,大将军又是何种人?杨太尉岂能祝贺如此无礼之辈!”他当众撕掉了名帖,举起手,名帖碎片在秋风中洋洋洒洒飞舞。
大将军府前无数人怔怔地看着孔梨,搞什么东东?
孔梨环顾四周,冷笑一声,反身回了马车,厉声道:“回太尉府!”
大将军府前静悄悄地,所有人呆呆地看着孔梨的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
忽然,有河南尹衙署的官员怪叫一声:“王八蛋,这是挑衅!这是闹事!这是砸场子!这是打何大将军的脸!”
其余河南尹衙署官员终于反应过来,满脸通红,血往上冲,上门拜见祝贺之人夺回名帖撕碎,当众大骂何大将军府,这哪里是打脸这么简单的事情?这压根就是羞辱何大将军府!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一群河南尹衙署官员拔剑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