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三万件瓷器和三万斤茶看上去数目有些多了,但是人家给的好处也不少,真要是因为自己的坚持,一拍两散了,到时候歪歪嘴,上面未必会记得自己的好处。“但卢东主这边借用的期限太长,若是半年之内,本官还好向上面掩饰,一年,委实不行啊。”
李度用眼看了看坐在库臣身边的叶波寒,对方做娼妓的姐姐新近才嫁为库臣的第十五房小妾,正是受宠的时候,要不然这个龟公出身的小痞子凭什么能够走马上任为安庆府库的仓大使这个冒油的职位呢。
“姐夫,上次清库不是才过去几天嘛。”看到李度挤眉弄眼的样子,被许了一百五十锭钱钞好处的叶某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帮腔。“我问过下面,没有一年以上不会复查,卢东主只借一年,您老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你懂什么,现在皇上用兵占城,随时随地可能用钱,没了这些茶和瓷器,安庆拿什么来充国用的。”
库臣这话,即是说给小舅子听的也是说给李度听的,更是说给一边的卢建平听的。
其潜台词无非是说不是我不给面子,实在是上面随时随地可能起变化,所以要么你放弃,要么你就按照我的规矩来而已。
“那好,”在台面上,李度可不敢越俎代庖,因此他回头看看卢建平,只要这位财大气粗的卢东主冲着库臣矜持的点点头,随即抛出一番话来。“就借八个月,到时候我还给库臣大人一倍的货物。”
“八个月?”库臣皱着眉头,然而他看到脸色不豫的卢建平,心脏顿时一颤,这都是当今皇上的闹的,宠信唐兀人、蕃人等一干色目人,搞得这些二等民比蒙古本部人都吃香,算了,为了自己的官帽子,这口气就暂时忍一忍吧。“那好,波寒,明天就替卢东主把这件事给办了吧。”
这话一出,宾主之间的气氛顿时和谐了起来,再加上李度这边的帮闲,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最初的时候,双方之间的曾经僵持。
酒过三巡,把熏熏然的库臣和他的几十个小舅子的最新一个送回府邸,李度这才跟卢建平重新坐到了一起。
“卢东主,你这次是准备做一票呢,还是放长线吊大鱼呢?”
“当然不会只做一票。”
刚才摆出的盛气凌人的样子,自然不敢在李度面前继续,要知道对方毕竟是张煌的结拜兄弟,虽然卢建平还不知道张煌开国在即,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李度回到九州,其地位一定会高过自己的。
“没有安庆这个中转站,咱们无论如何没有办法把所有中高级军官的眷属都转移了出去。”
“怕是有些人还不愿意去日本吧。”这种情况并非不存在,有些宗族繁茂的百户官是最麻烦的,这些人几乎没有可能离开祖居跟着卢建平去日本重新开始,当然张煌也其实并不欢迎大家族的到来。
“是啊,不跟我走还算好的,就怕这些家族中还有人利欲熏心了把事情揭出来。”卢建平给自己倒了杯茶,砸吧一口摇摇头。“虽然是以流落到南方不愿再为虎作伥做借口,但毕竟还有暴露的可能呢。”
“那就不要因小失大了。”
李度也叹了口气,他明白张煌那边的压力,可是这边也难呢,卢建平的商号虽然已经初具网络了,但是要真正发挥作用,其点面还是太小太窄了,不过这也是急不来的,毕竟布局到现在才一年都不到啊。
“不过做完这一票,咱们就可以把商号开到湖广去了。”
日本那边屈从的消息已经落实了,到时候瓷器和茶叶少说可以翻三倍的利,再加上回程时带的倭国货,即便扣除可能的海上损失,再扣除答应给库臣郎舅的好处,翻两番也是小意思,说不定只一下就填补了当初购船的亏空呢。
“其实安庆府库里不止只有这些,既然要干,不如干大一票,私下再给那个林大使塞一点,再把好处许给他,把安庆府库一扫而空吧。”李度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