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上。”长崎赖纲跪在北条时宗的面前轻声述说着。“无论幕府最终答不答应元寇的意见,但天下已经知道,正是幕府的无能让天皇不得不退位的。”看到时宗阴冷的目光,平赖纲知道对方已经动心了。“而且元惠大师刚刚到了远江,幕府还没有得到和元寇谈判的具体消息,朝廷就匆匆忙忙的举行了禅让仪式,其中疑点颇多啊。”
“北条时国(注:六波罗南方探题)也有类似的意见。”
时宗虽然年青但是手段却也老到,毕竟前后辅佐他的都是北条一门政治精英,即便没有学到任何东西,但相对完善的体制足以让他应对一切。
“朝廷中那些公卿怕是昏了头了,承平之乱的教训还不深刻,看起来应该再让他们了解一下到底谁是日本的主人。”
“殿下所言极是,不过,公卿虽然无足轻重,但西国和近畿蠢蠢欲动的豪族却不可不防啊。”
作为北条一族的御内人,长崎赖纲对于处处跟自己龌龊的安达盛泰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以至于他处心积虑的削弱站在安达盛泰身后的有力御家人的团体。
“以臣下的浅见,应该立刻派出本家嫡支和东国有力御家人出任西国和近畿的守护,只要兵权在握,朝廷也弄不出新花样。”
“也罢,”北条时宗在积雪的庭院里走了两步,伸手折下一段腊梅。“先以预防元寇登陆本州的名义改任武藏守(注:北条时业)为西国探题,没收名越公时(注:名越氏也是北条一族)的旧领转封石见、备后,并授其安芸、石见守护。”
名越氏是第一次元军攻日前北条家的最大派系,拥有北条氏内部最多的领地,可惜在幕府一手操纵的二月骚动中被严重削弱,然而时宗还不放过这个同门,干脆用转封的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对方。
“命令京都六波罗北方探题义宗为出云、伯耆、因幡等山阴三国守护。”论起地位的尊贵当然是六波罗北方探题为上,可是论起实利来,三国守护更胜一筹,想来义宗绝对会满意的。“安达纪伊的肥后恐怕一时也收不回了,改任备后守护,改任吉良满氏为美作守护。”
安达纪伊就是时宗的岳父安达盛泰之子安达盛宗,而吉良满氏也是有力御家人的代表,时宗一碗水还是要端平的。
“金泽(北条)兼时改任播磨和备前守护、大江左马介泰广授予河内守护、北条时家为摄津守护、北条实政为近江、越前守护。”
“殿下,光是任命守护未必可以解决幕府目前财力的困顿呢?”长崎赖纲记下一连串的命令之后,再度进言着。“之前殿下要求公家、宫方共赴国艰,上缴些领地和粮赋来满足抗击元寇的需要,可是宫方和公家都视若无睹。”
“领地是宫方和公家的命根子,无端剥夺的话,幕府也不应该树敌过多。”时宗暂时忍住了面对大笔财富的诱惑。“且先命令宫方和公家每年将各领的年贡上缴十一以备抗击元寇所需。”这可是大义名分,要是宫方和公家不答应的话,正好剥夺其全部的领地,还可以冠以出卖神州的罪名。“记住了,”时宗阴阴一笑。“大张旗鼓的去办。”
“臣下明白。”平赖纲也赔笑了起来。“殿下高见,不过,元寇这边怎么办?”
“让四国方面对丰后、日向各国加派援军。”时宗回到走廊上,透过半开的屏门,妖艳的侧室正在向他抛在媚眼。“告诉九州方面沦陷的领地一律没收充公,今后谁夺回来就赏给谁,这话也一并告诉各地开赴九州的援军。至于元寇嘛?”
北条时宗沉吟了一下后继续道:“称臣也好,贡女也好,只要朝廷答应了元寇,幕府无不许可。”
这些都是虚的,关键还是九州归属的问题。
“既然九州谈不下去,那就先不谈,且看元寇的动向再说。”
经过这么多日的观察,北条时宗确认,元军并没有一鼓作气征服日本的能力,既然此刻元军连九州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