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煌也没有退缩的余地,看着安慰着老妻幼子的汤某人,张煌给他一个全节的机会。“还有人想跟着汤押司一家一起为大宋死节的嘛?”看着略微有些耸动的现场,张煌绷着脸问着。“我给他机会,到时候,我还会给他树一块碑文表其忠义,流芳千古啊,多好的机会啊,还有人站出来嘛?没有,那有人愿意具结的嘛?”
“老夫愿意具结。”
声音传出了,大多数人还懵懵懂懂,但曾经参加义军主事的几个人却抬头长大了嘴,第一个表态的此人居然就是被大家一致推选为诸暨抗元统领的那位理宗皇帝宝佑年间的进士、宋廷前礼部员外郎王大人。
只见此人,慢慢的从人群中站了起来,跺到公堂之中。
“还请大人松绑。”张煌点点头,很快王大人就被松开了双手,只见他活动活动手腕,随即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几行字,丢下笔,怅然的说道。“千古艰难唯一死,宋廷无道,故此失国,老夫自是不愿为此上天降罪之邦献身。”
“千古艰难唯一死?宋廷无道?”张煌冷笑着,虽然这老家伙一脸的为自己开脱,然而他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好头。“很好,王大人,你做的极好,来,把王大人的家人寻出来,好生送回家去,再拨出十石米面与王大人度日,”说到这,张煌冲着他一拱手。“日后,这诸暨县政,还要王大人多多襄赞。”
“大人之命,王某敢不想从。”王大人打蛇上杆的冲着张煌恭恭敬敬的行了个下官之礼,随后不顾周边人的各色眼光带着家人匆匆的向县衙之外走去,可还没走到门口,一个人从地上窜起来低头向他冲撞了过来。
“嗖!”早有防备的元军弓箭手一箭就把暴起伤人者钉死在了县衙之内,闪电一样的快箭和尸横当场的恐怖景象,向院内的俘虏都发出了骇人的惊叫,不过在元军的弹压下,这才没有引发进一步的骚乱。
“王大人尽管自便。”张煌冲着腿肚子都在打颤的前礼部员外郎拱拱手。“不过,临行前,下官送大人一句曾经听人说起的诗,诗云:楚宫慵扫眉黛新,只自无言对暮春。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看着脸色煞白的王大人,张煌心头涌起一种难言的快感,他自是不怕有人把他这首诗抵到张弘范面前,因为单凭在诸暨平叛中的展现的手腕就足以证明张煌对元王朝是忠心的,至于王大人嘛,这种奴颜婢膝的家伙当然要予以敲打,否则他们今天可以叛宋,接下来也自是可以叛元。
“来人,送王大人回家。”王大人一家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张煌的目光又回到了死人的身上。“这是谁家的人,都拖出去,斩了!”
“不要啊,大人,”当下就有人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大叫。“我家兄弟不懂事,大人,我可是没有附逆啊,我愿意具结,我愿意具结啊。”
“拖出去!”张煌目光一凝,几个如狼似虎的元军冲进了就把这一家子给连拖带拽的拉扯了出去,惊恐的叫声直到县衙之外才戛然而止。“看看,场面上空了不少了吧。”张煌微笑的冲着愈加惊恐的诸人。“啧啧,诸暨的士绅果然高义,我看给大家半柱香吧,若是还没有人愿意具结的,都一并杀了吧。”说罢,张煌扭头冲着两位达鲁花赤和路千户一呲牙。“走,我们吃酒去,让他们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张煌等人还没有走到后衙,就听到无数人此起彼伏的叫嚷着,愿意具结,张煌吐了口气。“几位大人,见笑了,昔日中国男儿的血勇已经被江南的香风熏酥了。”
“南人就知道窝里斗。”阿里赤刻一巴掌砸到张煌的肩上,饶是张煌身子骨结实也被他砸得一矮。“不过,张兄弟不是这样的人,襄阳军的好男儿,就是咱们国人当中也是翘起大拇指的。”阿里赤刻也不管自己这话刺痛了一边的路千户,自顾自的说着。“走,喝酒去。”
“几位大人先行,我这边还要跟顾大户谈谈。”几个人会心的一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