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默默地点点头。“七郎,”张煌回首看着赵彬,赵彬是张煌同一个村子出来逃荒的发小,两个人岁数差不多,张煌也就略大了几个月,若要说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在右一队中最相信的人,赵彬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位的那个。“神臂弩给你,你得把弓箭队给我拢起来。”这样加上原有的3张强弓,勉勉强强张煌队算是有了一定的压制能力。“谢麻子,还是老规矩,长枪兵还是归你带。”
说是说长枪兵,其实除了一半是装备了红缨枪以外,其他的只是装备了没有斩去枝杈的大毛竹。而毛竹这种武器一方面固然是用来推搡云梯的,另一方面也是用来招架蒙古人的武器劈砍的,当然如果对面用的不是刀剑而是狼牙棒之类的真正重型武器,柔软的毛竹枝杈自然也是没有用的。早几年不就有这么一句话嘛,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因此一旦遇到了蒙古人的重兵器,下面人也只能靠用命来档了。
“八指,”张煌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把兄弟李度,在之前的战场上张煌曾经救过他两次,同样李度因缘际会也救过张煌一次,为此两个人后来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斩过鸡头烧过黄纸的把兄弟。“那些不入队的辎重和火头就交给你了。”
“请大哥和几位兄长放心。”左手少了两个指头的李度点点头。“别的不敢说,我保证一场厮杀下来弟兄们能吃上饭。”这个保证可不容易,要知道在粮食紧张的时候,要从抠门的拨付官手里拿到东西,简直是难上加难。“能有药裹。”
“好,”张煌随即看向麻乣,作为枪棒教头,麻九的功夫在右一队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麻九,到时候,咱们就各领一队,那几把腰刀咱们一人一半。”说到这,张煌突然一个咯愣,自己怎么说得头头是道,这是自己在布置,还是原来那个张煌在主导,不过这也就是脑海里电闪雷鸣而已,面对众人张煌的话还是要说完的。“哪头吃紧,咱们就支援哪头!”
短暂的会议结束了,张煌拒绝了李度和赵彬一起去女营开荤的相邀,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躺倒在了铺上,他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难道真是我非我,他非他,两个人的灵魂在互相渗透吗?要这样的话,自己的武技?张煌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刀,顿时,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油然而生。张煌随意的劈划着,虽然看不出武技的好坏,然而战场上也根本用不着高明的武技,就一如以前评书里所说的程咬金的张板斧一样,简单的劈划挡就足够应付一切了。张煌按下佩刀,眼光流转,终于在破庙的一隅看到了一柄三股钢叉,隐隐约约,他感到了一阵共鸣,难道这就是张煌这具身子原来使用的兵器嘛?
张煌走过去抄起钢叉,二三十斤的武器原本在身为小白领的张煌手中无论如何也舞动不了多久,然而此刻却全部费劲的仿佛是量身打造。刺、劈、砸、挡、挑,进步、横移、侧身、猫腰、后退,大汗淋漓之后,张煌忍不住要放声长啸,没错,总算有保命的本钱了。。。。。。
“队将,要是这浮桥被鞑子截断了,”咸淳八年(1272年)四月十七日,在为之前战死在突入襄阳一役的总管张顺进行隆重的安葬和祭祀之后,张煌所在的右一队跟着他的直属长官沿着架设在汉江上的浮桥增援到了樊城前线。“咱们可就无路可退了。”
“谁说不是呢。”谢坤的话让张煌也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过,大人们应该早就看到了,”张煌指着浮桥的守卫。“有水军的弟兄在,我看鞑子没有这么容易得手的。”正说着,对面撤下来的伤兵过来了,张煌等人急忙让出一条通道,看着这些断手断脚、或是胸膛上包扎的白布依然渗出血水的弟兄们,张煌突然有了一阵尿急的感觉。然而看着身边视若无睹的部下们,他不得不强行压制住膀胱内的涌动。“好汉子。”张煌有些言不由衷。“咱们决不能让这些受伤的弟兄们看不起了。”
荆湖路分钤辖张贵入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