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军右翼的优势并不足以动摇全局,要知道除却日军右翼田北家的二千军势死死牵制住了东海军左翼两个旅的调动。
而中部战线上已经打成一片的大友本家最后的主力连同日向岛津家的援兵加起来还有差不多三千五百人,这个看起来并不庞大的数字却具有当面东海军两个旅一千二百余名刀盾手、枪矛手的三倍优势。
在如此悬殊的力量对比面前,东海军的阵型只能一点一点的被日军打凹了进去。
然而尽管东海军在优势敌人的压迫下力战不支步步后退,但由于各级军官和士卒们的奋战,整个阵型并没有完全破裂,同样也正是因为东海军的顽强,大友家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把门司、田原、托摩、久我等一门众和小笠原、斋藤、德丸、加治尾等近边众以作为嫡系大分众的高田众相继投入战场,甚至连日向的岛津援军也陆续调上去了八百人。
“没有办法了。”沈鸿双眼紧盯着前方的战局,一切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不采取极端行动是无法挽回失败的命运了。“命令徐琦的神威军下旅立刻填补天武军和羽林军的空缺。”这么一来沈鸿就没有最后的预备队了。“再命令左翼,立刻给我打出去。”
以一千二百名战兵主动反击拥有二千人之众的优势敌军,这并不是沈鸿脑子发热了,而是在两线打得火热的情况下,按兵不动的田北家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沈鸿不得不作出如此孤注一掷的决定来。
“主公,元寇向咱们冲来了。”佐伯长惟原本应该出现在主战场大神家的番队里,然而他不仅没有作为主家的一员,然而在田北广泰面前一口一个主公,显而易见他已经彻底站队了。“是不是让郎党们上去抵御一阵子。”
“佐伯大人,那你看谁去出阵比较好呢。”田北广泰则笑着把问题踢回给了佐伯长惟。
长惟一愣,他完全明白广泰的意思,虽然自己已经彻底尊奉对方为主了,但是田北家需要的是有能力帮助其夺取丰后的手下,而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废物。
相通了这一点,长惟冲着广泰就是一躬身:“若是主公不嫌弃,就请让佐伯队来充当第一阵吧。”
“呵呵,”广泰笑了笑,显然长惟的知趣让他非常的满意。“不必了。”广泰沉下脸来。“命令全军后撤三百步。”
长惟大惊失色的看着广泰,广泰却扫都不扫他一眼,自顾自的再小姓的帮助下爬上战马。
“打垮了眼下的元寇又能怎么样,一旦元寇大军来犯,到底谁是瓮中之鳖还两说呢。”
广泰的命令被飞快的传达了下去,除了各队弓箭手还在发箭阻止东海军的进攻以外,其余的田北军陆陆续续开始向后移动了。
“佐伯大人,你的好意本家心领了,可本家要的是还有战力的佐伯家,若是佐伯队都战死了,那本家还要佐伯家干什么。”广泰用马鞭点了点长惟的肩膀。“佐伯大人,还是一起后撤吧。”
“该死!”当英武军上旅指挥使俞之友顶着杀伤力极弱的白羽箭冲到田北军刚才的阵地上的时候,就发现眼前只剩下掉转屁股向后狂奔的日军弓箭手们,而之前布阵在此的敌军却在更远处重新列队。“光阑兄,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咱们也重新列队。”作为左翼军统制官的射声军都指挥使佥事栾从恪栾光阑深深的吸了口气,双眼深深的注视了不远处的田北军,随即目光转向了杀声阵阵的中央战线。“整队之后,年基兄率英武军回抄日军本阵,这里就交给射声军来顶着。”
“这不行,万一眼前的日军杀回来,”俞之友摇摇头,用一千二百人对付二千人已经很冒险了,更不要说只有六百人来牵制二千人的对手。“不行,不能冒这个险。”
“要是不冒险,这场仗咱们就输定了。”栾从恪深深的吐了口气。“不要做小儿女状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所谓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