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砸伤赫连爵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父子二人也一个多月未曾见面。 今日一见，老皇帝差点没认出赫连爵。 他与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脸依旧是那张儒雅温和的脸，但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右侧眉骨被茶杯砸破，留下了一道伤疤，好好的眉毛成了断眉。 断眉破坏了赫连爵儒雅的美感，给他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冷酷。 面对这样的赫连爵，老皇帝不仅没有意识到当初自己下手到底有多狠，反而对赫连爵更加不喜。 “跪下！” 如上次那般，老皇帝什么都不问便冷漠下达命令。 书房中只有老皇帝和赫连爵二人。 这一次赫连爵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挺挺地站着，而是顺从地跪了下来。 他看向老皇帝的眼神淡淡的。 眼前之人是他的父亲，这一跪对他来说是应该的，但也是最后一跪，过了今晚，要么他坐上皇位，要么他死。 老皇帝满面冰冷。 “你可知错？” “儿臣不知。” “呵呵，敢违逆朕的口谕，太子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 赫连爵沉默了一下。 他知道父皇糊涂，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清醒。 可这是他的父亲，他还是希望最后再跟他解释一次。 赫连爵语重心长道： “儿臣不是有意违逆父皇口谕，儿臣只是不希望温贵妃将不利于我赫连的消息传到纳兰国。” “啪”的一声巨响。 老皇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神凶狠得如同猛兽。 “朕的爱妃，轮不到你来质疑。” “你是朕的种，按照尊卑，唤朕的爱妃一声母亲都不为过，你怎敢如此大逆不道。” 老皇帝的话把赫连爵恶心到了。 母亲？温贵妃？ 天大的笑话。 老皇帝的无耻彻底颠覆了赫连爵的认知。 他皮笑肉不笑的讽刺： “说好听点她是贵妃，说不好听就是个妾。” “妾所生的孩子尚且只能叫嫡母为母亲，我的母亲只有皇后一人，温贵妃不配！” 温贵妃是老皇帝的逆鳞，赫连爵的话彻底激怒了他。 他大步流星冲到赫连爵面前，一巴掌毫不留情抽在赫连爵脸上。 “你自己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下贱女人生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 “你只能叫皇后为母亲是吗？好！朕立刻废了皇后，另立温贵妃为后。” “太子之位你是做腻了，那便也将你的太子一并废黜。” 赫连爵失望透顶，他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丢下“随便”两个字，转身便走。 “朕允许你离开了吗？”老皇帝冲赫连爵大吼。 赫连爵充耳不闻，闹到这一步已经撕破了脸，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 “反了——反了——”老皇帝气到跳脚，却依旧没能让赫连爵回头。 若不是看在今夜要宴请群臣的份上，老皇帝非将赫连爵捉拿起来治罪。 他压抑着怒火，告诫自己不能因为赫连爵这个逆子坏了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