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缠在他腿处的腰肌有一股柔软的韧性,像一根攀附住磐石的柔嫩柳条。 岑迦南喉结微动,无知无觉地收紧了拳,然后缓缓松开,再次收紧,再次松开…… 那两扇紧闭的眼睫颤了又颤,然后悠悠睁开,一双黑亮如繁星的眼眸迷迷糊糊地朝他看了过来。 迎上那双干净的眼睛,岑迦南下意识地往右偏了偏头。 那只被视为异类的左眼掩藏进车厢的阴影里。 他再向她看去,她明明撞破了他的窥视,却似乎一点也没被吓着,反而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抬起手,捂着嘴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然后带着刚睡醒的小鼻音,含含糊糊地对他说:“啊,你怎么才回来呀。” 这句话听起来是这么的暧昧,这么像一个妻子说给丈夫听的,无端端让他心头一颤,岑迦南冷俊的脸色更冷了。 谈宝璐半睡半醒地撑坐了起来,用手背揉着眼皮。 现在这场景其实对她而言,挺稀疏平常。 她飘着的那五年,一刻都不能离岑迦南离得太远。 岑迦南是活人,她是死人,岑迦南能睡觉,她连觉都不能睡。 于是岑迦南睡着的时候,她就继续飘着。 她都已经是一道烟了,也就没必要还讲什么男女有别。 岑迦南的床非常大,她就躺在岑迦南的大床角落里假寐。每次百无聊赖地侧过身来,装进她眼睛中的,就是他挺直的鼻梁,流畅的下颌,还有深邃的眉骨…… 她有时候会抬起手,想熨一熨岑迦南紧皱着的眉心。但她是一道魂,她的手指只能从岑迦南的眉眼之间穿过去。 幸好岑迦南睡觉的时间短,绝不贪睡,每日最多三个时辰就就能蓄足精神,这让她无趣的时刻少了很多。 现在她这么恍恍惚惚地突然睁开眼睛,又看见岑迦南,便以为自己还在当阿飘。 谈宝璐打完懒洋洋的哈欠,清醒的意识终于占领了高地。 她缓缓睁大了眼睛…… 再睁大了瞳孔…… 谈宝璐:“……” 岑迦南已经坐到了主位上。 他坐得很直,左手握拳,抵在唇角,低低咳了一声,“咳……” 谈宝璐牵起裙角,往旁边让,往里面让,将车上的位置全让给他,“殿下。” 岑迦南换了一身青色圆领常服减少了他气质里凌冽的那一面,但依旧骄矜清冷,不可接近。他淡声问她:“为何在此等本王?” 谈宝璐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不是殿下您命令我呆在这儿么?” 她倒是想走,但岑迦南的侍卫就是个死脑筋,说既然殿下命令了呆在这儿,那就不能走,横竖得呆到岑迦南回来再说。 岑迦南下颌微紧,没再言语。 谈宝璐低头瞥向岑迦南的手。 岑迦南右手手掌上缠着一块白色的绷带。 他还是受伤了,但手掌上的伤再严重也只是皮肉伤,过几日便可养好,再也不会影响到他拉弓射箭。这说明事情正不断地朝着好的那一面发展。 岑迦南似是察觉了她试探的目色,开口道:“小伤,无碍。” “嗯。”谈宝璐正要扭开头,突然听到岑迦南问她:“你大哥现在在大禹做事?” “是。”谈宝璐点头答道:“家兄领命在大禹修建大禹岭道。” 她想起来那日在岑迦南卧房听到几位官员谈论大禹岭道。前世她大哥被排挤,源头就是大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