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平,光可鉴人。 冰面搬上台后,赫东延将信将疑:“这么薄的冰块,真能站人?” 徐玉便吩咐几位小太监,“你们上去演示一番。” “诶,”赫东延叫住徐玉,说:“叫几个小太监上去未免也太无趣,” 徐玉拱手问:“陛下的意思是?” 赫东延眼睛一转,突然指向席间一个老头,饶有兴趣地说:“周老?您上去试试?” “陛下……” 周老已是七十有余,是要抱重孙子的年龄了,哪儿还能在冰面上走? 赫东延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周老教他读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畜生都做不出这般丑事。 在场人都看不下去,但赫东延已经发话,谁又有那胆子开口阻拦? 几位小太监请周老离开席位,周老撑着拐杖,颤颤巍巍地朝冰面走去。 冰面薄如一汪水镜,蚂蚁落上去都要打个三滑。 周老佝偻着背,一踩上冰面,“咚”的一声,就重重跌倒在地上。 冰碎之中间杂着骨裂的咯吱声,老人倒地后连起不了身,只能在冰面上像虫一样爬来爬去,双手拼命去够掉在冰面上的拐杖。 周老的子女在席间不忍看,纷纷垂头落泪。其他官员也都看得咬牙切齿,文官还能自制,武官已经开始双目圆瞪,手握成拳。 老人每狼狈不堪地摔倒一次,赫东延就两手大力拍打大腿,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是冰面起舞吧,哈哈哈,跳得真不错。” “哈哈哈!”赫东延终于笑够了,他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说:“喂,周老,这冰面是真的吧?” 跪在冰面上的周老用苍凉的声音说:“回陛下,是真的。” 赫东延又大笑起来,指着谈魏说:“你个好小子,还真没诳我,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宣!” “是。” 沾着老臣血迹的碎冰被清扫开,一面新的薄冰镜面被搬上台来。 帘后的小太监连忙催促道:“谈三姑娘,该你了。” “是。”谈宝璐用一块红色丝帕,遮上了半边面颊。 薄薄的冰面倒映出她的倩影,对影成双。 靡靡仙乐再起,伴随着轻快的鼓点,谈宝璐足尖轻点,徐徐舞至冰面中央。 好似冰雪中突然跃来一只美丽的小鹿,轻盈,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