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她,懒懒的道,“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了点?” “我好歹大小也是个王爷,得不得皇上恩宠是一回事,只要我一日还在黎州城,那黎州就是我的地头。他在我的地头上做生意,不敢不顾忌几分我的面子。” “士农工商是世代传下的铁律,崔廷越再怎么厉害,也越不过这个阶层。今日黎州城的人都看着呢,他崔廷越要是敢不来,往轻了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往严重了说,那就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一个商人,目无君主是大罪,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凌安若听着确实挺有道理,难怪他特意嘱咐李叔带几个家将去,就是特意把事情闹大些吧。可她总觉得这样似乎真的太简单了些,她表哥不像是能受制于人的样子。 “可如果他就是不来,你该如何?到时候宣王府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周珩半睁开眼,眼里藏着说不出的寒光,他冷淡道:“他若是不来,那我就砸了他的店。反正说来说去都是崔氏无理,我看黎州城里谁敢给他做主。” 日光逐渐西移,柔和的风里也带着一丝凉意,周珩在太阳底下也躺得够久了,正起身打算回屋时,陆安急快的跑进了院里。 “王爷,姑娘,事成了。”陆安把拜贴递给凌安若,“崔氏的人刚刚送来拜贴,说崔氏当家的明日上门来给王爷赔罪。” 凌安若和周珩相视一笑,这事情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 隔日一早,崔廷越带着一堆好礼去了王府。 凌安若让周珩先在屏风后坐着,等时机到了再让他出来认亲。 当崔廷越在下人的引路下入门时,凌安若一时都没有认出这是她多年未见的兄长。 崔廷越身形瘦削,面容清秀,又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哪像个市侩的商人。 凌安若心中诧异,她反复打量着崔廷越的面容,可怎么看都与他小时候的那张圆脸大相径庭,只有眉骨间依稀有点熟悉的影子。 “给王爷请安,在下崔廷越,是崔记的主事。”崔廷越上前行礼道。 “崔先生请坐。”凌安若说道。 “不敢,在下前来是来给王爷赔罪的,哪能受这般厚待。”崔廷越说道,“前两日王爷曾在崔记买过东西,货物破损实属意外,伙计们也是无心之失,在下还请王爷恕罪,宽饶他们一回,也好叫他们将功补过。” 崔廷越说话也温温和和,礼仪周到,叫人无端心生好感,真有火气也会泄下三分,更何况这事本来就是王府蛮不讲理。 崔廷越说着,微挥了下手,他身后跟随而来的侍从立马捧着宝盒上前。 “这是在下云游凉州时,碰巧收得的夜明珠,此珠质地莹润,个头硕大,夜幕之时还有萤火之光,霎是有趣。还望王爷能赏脸收下,赏玩一二。” 凌安若本来就心虚,这下更是没脸,她轻咳一声,借着端茶的手势掩盖脸上的尴尬,笑说道:“这个等会儿再说,先生请坐。本王今日找你前来并不单只为昨日的闹剧,还有其他要紧事与先生相商。” “哦?是什么要紧事?”崔廷越奇怪的问道,他并不觉得自己和这位王爷能有什么牵连。 “先生可认识京城将军府上的将军凌正?”凌安若问道。 崔廷越点点头:“凌将军是咱们大安的战神,战功赫赫,不少孩童都是听着将军的传说长大的。此等威名,天下谁人不识。” “只是如此吗?” 崔廷越看着凌安若审视一般的目光,心中了然,轻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