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翱才出了秦维中的门没多久,便听见秦维中唤人来传,说有要事找她商量。
祝翻还没说什么,她身边的潜龙使反而有些不高兴了,说: “要我们大人走就走,现下里又叫她回去,把人当作什么?一点对钦差、对巡按的尊重都没有?”
祝翻抬手止住了手下的话,朝秦维中派来的差役道:“秦大人能有什么事来特意请我?”
差役只说:“您跟着来就是。”
等祝黜再次绕进了秦维中的门,只见秦维中站在屋中间,背对着她,其体型看起来更可观了。
听见祝翻脚步声,秦维中才转过身来,祝翻朝秦维中行了礼,秦维中也略回了一下,然后朝祝翱道:“我也不与你多说这些虚话、废话了,袁廉死了你知道吗?”
祝翻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眉头微壁了一下,心里有些惊讶,问秦维中:“袁廉死了?”
“祝大人,你年纪轻轻,耳朵并没有毛病,为什么要重复一遍我说的话?”秦维中坐下盯着祝翻看。
祝翻有些无奈地沉下肩,说: “我只是表达惊讶。”
“也别惊讶了,您不如猜猜凶手是谁?”秦维中问祝影。
祝翻心里在思考袁廉死了的消息怎么会跑到龙格之地的秦维中耳朵里来,这不合理,她思考了片刻,忍不住说了一句:“袁廉假使死了,怎么叫您比我还先知道了,这可是我抓的人。总不会是龙格的墨人杀的袁
廉……”
秦维中听见祝翻这样一说,不由坐直了身子,朝祝飘道:“祝大人,您思路跟我刚才见到的一个人一模一样。”
祝翱便觉得这事透着几分蹊跷,问秦维中: “难不成有人特意跑大人跟前说过这些?说袁廉死了,是龙格的墨人害的?”
秦维中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说: “祝大人,又给您猜着了,还真是这样,您还真是智慧呀!”
祝翱摆手,道: “我这不过是听话听音罢了,就着秦大人您的语气往下猜就是了。只是这话要真传给您听,大人您可不能多信。一来,袁廉这档口死没死,谁知道呢?
“他死不死的都是麻烦,不死,供出点什么,麻烦的是一批人,死了,麻烦的又是别的人。
“秦大人,我说句实话,他一死,首先我就要有麻烦,虽然物证俱全,到底是没定罪死的,人证没了,物是死物,到时候什么不能推翻?然而他死我却还没知道,却传给您听,您远在龙格,和他有什么利害?
可见这传话的人背后有坑等你往里栽呢?”
秦维中冷笑道: “你也不用这样顾左右而言其他了?我先问你,你到底是谁的人?”
祝翻站起身,看了一会秦维中,然后行礼道:“我到朔羌所作所为,秦大人您看在眼里,也不能看清我到底是谁的人吗?”
秦维中便道:“正是人心难辨,忠奸难分,我才多问你一句。”
说到这里,秦维中才朝祝翱拱了拱手道:“我之前对你也有几分失礼,先赔不是了,找你来的缘故,你也猜着了几分,正是有个不长眼的说袁廉死龙格墨人手里了,跑我这里要我好好搜罗有些是能做歹的龙格
墨人呢。还说是省里的人呢!”
说着,秦维中扔了一块东西过来,祝翻兜手一把接过,是一块官印,祝翻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提刑按察使司副金事云览”,祝题顿觉手里的官印有几分烫手,按察司的副金事乃是从五品的官,而且听闻
霍几道的夫人姓云,其夫人的某位堂弟就在按察使司做事,想来就是这位云览了。
祝翻捏着官印问秦维中: “这位云金事呢?是他来传话告诉您龙格墨人杀了袁廉的吗?”
秦维中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危言耸听的,我直接当间谋扣了。”
“什么?”祝翻惊讶地瞪着秦维中,然后又看了看手里的官印,说: “看来秦大人您喊我回来果然没好事,是存心拖我下水呢。”
祝翻之前猜到了大概是省里来人跟秦维中说袁廉的死因,但却没有想到秦维中这样胆子大,直接能把省里带着官印的官当间谍扣了。
秦维中笑得奸诈: “这话说的,怎么叫拖您下水呢?您已经通过您的做事向我表明了您与我是一边的人,自然是一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