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法派的攻击当然不会止步于此,祝翱被翰林院这群翰林默默排斥于事外,不知道他们的布局,
但是她却在去东宫上课时感觉到了礼法派的居心与恶意。
她像往常一样,拎着装教具的竹箱子往皇孙凌游照的去处走,一进皇孙的居所,祝翱隔着门就听到
了里面内官的呼唤声。
“殿下!不要急奔!”
“小心!”
祝翱一进门,就看见小小的凌游照提着下摆一蹦一跳地很没有皇孙风度地往自己这里跑,后面的宫人都小心翼翼地追着她,亦步亦趋地贴在她身后生怕皇孙摔了。
凌游照看见祝翻进门忙止住了步伐,又摆出款款的步伐,昂着头想起自己的尊贵矜持起来,但是她脸上还带着红扑扑的气色,神情里半怒半喜,朝祝翱道:“你当差不上心!”
祝翱莫名其妙就被凌游照冠上了“当差不上心”的帽子,却带着笑意地接了过去,问道:“殿下恕罪,只是臣愚钝,不知自己如何当差不用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凌游照见祝翻不反驳也不高兴,她这种反应在自己意料之外,凌游照“哼”了一声道:“你不好,皇祖父明明让你教我,可你是怎么上课的?这段日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你不来给我上课,都是那些糟老头子和书呆给我上的课,水平差,上课我问他们也不怎么会,尽说些我不爱听的,背地里还敢告状说我顽劣,可恶可恶!”
说到这里,凌游照越想越委屈,又看了一眼祝翱,朝着她说: “都是因为你不来,可恶!”
祝翻就为自己辩解道:“殿下身份尊贵,臣资历浅薄,岂可一人专教于殿下呢?其他学士学识资历都在臣之上,殿下上他们的课也一定自有收获。何况臣非懈怠为殿下授课一事,只是臣身上还有别的职务,总不能叫殿下启蒙进度因为臣个人而放缓。”
凌游照也知道这些道理,但是她心里还是不太高兴。
凌游照还是一个小孩子,她说这些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希望祝翱能够哄哄自己,结果祝翱又这样正儿八经说了一大堆,她心里就有点气,但是祝翻说的这些正经的她又没有办法反驳,只能将这股气憋在肚子里,抬着眼睛不高兴地扫了祝翱一眼又一眼。
祝翱到底是做过姐姐的人,凌游照这种小孩子的姿态她一眼就看明白了,但是皇孙可以话里指摘别人上课不好,祝翱作为一个臣下却不能接着皇孙的话去挑剔别人的不好,凌游照比她尊贵比她年纪小,一些话她是不能为了讨好对方跟着说的,说了被传出去她就成了佞臣了。
然而凌游照这个模样又实在可爱,祝翻心里憋着笑意,面上却不显,又朝凌游照道: “殿下恕罪。”
“你有什么罪?”凌游照一怔,不懂祝翱的脑回路。
祝翱就说: “臣好像让公主不高兴了。”
凌游照一听更加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却发不出气来,只好别扭地说: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怎么赔罪吧。”
祝翻看了一眼皇孙,面上终于带了和煦的笑意,问道: “老规矩?”
“对。”凌游照点头,祝翻已经教了凌游照一些时日,她是凌游照老师里最年轻的一位,两个人除了师生还多了几分玩伴的情谊,她们的“老规矩”就是祝翱抱自己。
于是祝翱蹲下身将凌游照抱在手上,凌游照抱住祝翻的脖子看她,说:“你最近好像瘦了些。”
“嗯。”
“要多吃肉肉,多吃菜菜,这样才能高高壮壮!”凌游照一看自己有“好为人师”的机会了,马上很高兴地大声地嚷了出来。
祝翻抱着凌游照往上课的地方行走,伺候凌游照的宫人紧跟在身后,心底纷纷讶异这两人关系之好。
祝翱将凌游照放下地上,然后问凌游照: “你最近在学什么?你别的先生们都教了你什么?”
凌游照就——说了,祝翻一听左右不过是当朝孩童常见的那些,凌游照这个年纪最重要的还是多识字多明礼多培养学习的兴趣,其他的都是虚的,做多了也是拔苗助长。
但是凌游照又有话问祝翱了,说: “他们之前给我上课提到了三皇五帝,带过了一些史记与资治通